自打楊洛齊回家後,我們之間的關系像是有了微妙的變化,沒有人點破。
從最初隻是談論在家吃飯這樣的小事到現在談自己的理想。
甚至超過了佳人和紫迅同我聊天的頻率。聊天時,他總是會展現出同往常不一樣的、脆弱的他。
他說“當時沒有努力考上重點高中好遺憾啊,大概率也不會上很好的大學了……”
他說“你知道南京嗎?美齡小姐的丈夫為她在那裡種滿了她喜歡的梧桐樹。你想要去那裡看看嗎?”
他說“也不知道爸爸病情怎麼樣了,媽媽總是敷衍我……”
回的更快的消息、聊天框更多的文字以及時間積累起來的默契,無一不讓我感覺慌張。
我害怕隻是他的一時興起,我害怕以後會變得和現在不一樣,因為害怕被抛棄,所以我做了先離開的那個人……
做了這個決定後,我開始有意的疏遠他、忽略他的消息,我想長痛不如短痛。
拒絕他的遊戲邀請,回複越來越少直到沒有的文字,他會覺得我這個人很怪吧。
但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會分享每一件小事,比如小黑—那條兇巴巴的小狗,今天上樓梯的時候摔倒了。
日子很快來到了2月28号,我生日的這一天。
由于一直在家,媽媽鑽研了一手好廚藝。
這天我還沒睡醒便聽到門外的敲門聲,剛剛打開門便看到小峰和爸爸一人一邊站在門口。
還沒等我開口,兩人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
兩人不在調上的音樂,卻每一個鼓點都落在了我的心尖。
“祝我寶貝女兒(親愛的姐姐)來年心想事成,健康無虞。”
看着眼前的家人,以及遠處端着蛋糕走來的媽媽,眼淚像是比我先感受到了家人的愛意,争先湧出。
旁邊李建洋拿着手機錄像,在媽媽走到我面前站定的瞬間,小峰和爸爸不知道從哪拿出來的禮花。
“砰!”一聲落地。
幸福在此刻具象化。
照常發了一個動态慶祝生日,幾乎是同時手機彈出消息
“我還以為你也被傳染了,這幾天一直不怎麼回我,吓死我了,我都不敢問你!”
也許是看到我沒事,他的電話随之打來。
電話鈴聲響起,但我卻不敢接通。如果接通,該說什麼呢?
思緒逐漸放空,連電話何時挂斷的都沒有察覺。
“人呢?人呢?”
看着他不厭其煩的發過來消息,我很想說一句“你有完沒完!”也許這樣他就會知難而退了,也許這樣我就再也不會擔心生命中會失去什麼了。
但是我做不到,這五個字仿佛千斤重,讓我連擡起手都做不到。
三月份的風,夾雜着冬天的冷空氣。
本應該是開學的時刻,卻由于疫情,不得不開啟新的上課形式——網課。
“這樣一點也不好”我内心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