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像是無聲是地獄,不僅鎖住了我,連小峰也被拉了進來……
而我開始整日整日地出門去洛齊家裡躲清淨,留小峰一個人在家。
有時候真的讨厭自己的懦弱,遇到事情總是想着逃離,沒有勇氣去面對小峰,更無法面對爸媽。
而洛齊像什麼都不知道一般,每天想着辦法逗我開心,隻有白天和洛齊待在一起的時候,我才能喘口氣。
等到日落西山,便是我重回霧裡的時候,縱使再不舍,我也知道,這裡才是我的歸屬。
我大概永遠也走不出這片大霧了。
我已經迷失了……
想到這裡,我開始回憶起和洛齊在一起的時光,是輕松的,每分每秒都讓我心動。
可我不能再拉着他進來了,這裡有我自己就夠了,小峰也不該進來的。
我了解洛齊的性子,斷崖式的分開,他一定不會接受的。
我開始醞釀着我的計劃,開始漸漸的疏離他。
從剛開始的以身體不适為理由拒絕見面,到後來的越來越少的語音通話。
剛剛開始的時候,他隻是關心我。
這個呆瓜!
我偷偷在日記中寫下。
不知不覺中,泠泠的米倉裡已經有這麼多腐敗的糧食了嗎?
後來的洛齊發覺了不對勁,但是已經過了近一個月了。
又到了開學返校的時間了。
應該是年前最後一個學段了吧。
楊洛齊一直想要來找我問清楚,可是我的一再拒絕見面,讓他感到十分挫敗。
時間已經來到了開學的前一天晚上。
“泠泠,求你了,出來和我見一面吧,好不好。我真的,快要受不了了。”
“不想見面,洛齊,你回去吧,明天還要開學的,外邊太冷了。”
早點回去吧洛齊,我不值得的,我真的是病了,我開始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覺。
有時候隻是看着聊天記錄傻笑,有時候是盯着天花闆發呆。
後來我才了解到,原來那天晚上,他在我家門前等了一晚上。
那天晚上,楊洛齊罕見地放縱自己,地上堆滿了啤酒瓶。
沒人知道他在外邊一整夜想了些什麼。
如果可以回到過去,我多想下去抱抱他,告訴他都是泠泠的不好,都怪我,一點也不勇敢。
可是故事齒輪一旦碾過,無論悲喜都将成為記憶的一部分。
開學後,整夜的失眠讓我的精神狀态一度十分糟糕,身體開始有了各種各樣的反抗,無奈我隻能再次進入了醫院。
但是除了身體虛弱一些,别的方面并沒有什麼問題。
醫生向媽媽建議去看一看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
我一直覺得這隻是将我的傷疤一次又一次撕開的過程。
媽媽此後一直小心的向我提出建議,都被我強硬的拒絕了。
我拒絕治療,拒絕和人交談,好在已經到了寒假期間,給了我一些喘息的機會。
這段時間我一直将自己關在房間裡,思考着人生來的意義。
難道就是要經曆苦難的嗎?
直到媽媽開始逼迫我,她拿着自己的身體一遍又一遍威脅我,讓我好好的,不要這樣。
她說她不逼我去看醫生了。
她說我不想和他們交流也沒有關系的。
我最後還是心軟了,我想到了在醫院媽媽驟然衰老的面龐,我對她妥協了。
随着新年鐘聲的響起,2021年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