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瞬間呆愣住了。
然後胸口劇痛,女性手中的金屬光澤閃爍,小巧,但殘影如刀,讓他幻視被捅死的恐懼,熟悉的鮮血味仿佛已經爆散開。
他恐懼的後退,連兇器都脫手了,隻想快速的逃離現場,根本沒有第二次進攻的念頭。
威爾長舒一口氣,将自己從兇犯視角抽離,站在陽光處,籠罩在暖洋洋的光線裡。試圖用物理的方式驅散心理的陰霾。
“那位女士什麼時候來?”
兩位警員是第一次目睹這位側寫師的現場,看着他先是撫摸大門,然後去嫌犯竄出來的地方蹲着,又神叨叨的直着眼睛沖出來,站定,後退。
警員:“她說她還有五分鐘到。”
威爾:“把錄音給我聽。”
執法記錄儀播放,兩個警官的開場例行詢問,一個沉靜、優雅的女聲理性的回應。
她的音質是清脆明亮,放在别的場合,是端莊大氣的演講者。作為一個劫後餘生的幸存者,就顯得太過冷淡和平靜。
她叙述事件的過程就像是在講述一個有頭有尾的故事,仿佛是一個第三視角,在平鋪直叙的從走進宿舍樓開始。期間沒有任何個人感情的形容詞,比如害怕、可怕、黑暗...
心理學的學生!
A警員:“她看着像個少女,雖然19歲,但是特别顯年輕,亞洲人是這樣的。”
B警員:“是日本的交換生,看着就像學習好的樣子。”
“你們好。”
不同于錄音的失真,真人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就像吹過花田的春風。
威爾不确定是否因為共情的作用,他的心底湧起了興奮感,掌心戰栗發麻。
他轉身,垂眸俯視她。
她有一雙漂亮的眼睛,不是單指形狀,而是濃密的睫毛和明亮的眼珠。
是有内涵的眼神,望向你時,你猜不出除了平和以外的情緒。
光潔白皙的肌膚,因疾走而上湧的活力,不塗口紅的唇,也豔麗。
黑色、茂密的直發,乖巧的垂着,長到腰間,像絲綢瀑布,在陽光下充滿光澤。
威爾瞬間具象化的理解了罪犯的渴望,超越消費主義塑造的品牌象征,哪怕隻是裹上一匹麻布,她就是維納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