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窗外是光秃秃的樹枝,而她直條的躺在病床上,裹着石膏的左臂消退麻藥,隐隐作痛,磕碰出大塊烏青的右臂和身體,更是劇痛。
紗布纏裹腦袋上的腫包和創傷,還剃掉幾塊區域的頭發,她本來打算今晚洗頭,這下好了,也不用洗了。
如果今晚能出院就好了,可惜在他們的注意力沒移開前,她都不能使用‘滿血複活’的技能。
“咚咚。”單人病房的門被敲響。
“請進。”惠看向門,猜想會不會是威爾-格雷厄姆?
不是他,也不是醫生,但這位先生的精美穿搭,足以讓所有見到他的人都從心底升起一股鄭重之意。定制的西服三件套包裹健壯高挑的身形,鉛灰色和暗紅色的布料厚實闆挺,但裁剪得當,顯得輕盈優雅。墨綠花紋的領帶規矩整齊,金色袖扣有些暗淡,才更有質感。
薄底皮鞋并不為增加身高而存在,精英男士發型一絲不苟,最大程度露出整張臉,比起評判五官或年齡,氣質和眼神,才是更不容小觑的存在。
“【初次見面,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他慢步走到惠的病床邊,隔着一臂的距離。
惠仰視他,驟然聽到母語,隻驚訝一瞬的睜圓眼睛,“【感謝您的關心。】”
但不說沒關系,因為很糟糕。
很典型的事業有成、遊刃有餘的男士嗓音,說着日語,腔調标準優雅。不過他應該不是背地裡跟讀素材,而是有真人陪練吧。
淡淡的香水味散發在消毒水味的房間裡,惠注意到他的無名指沒有戒指和戒痕。
他禮貌微笑,薄唇抿起,眼睛微彎,眼尾皺紋是歲月洗禮,棕褐色的虹膜直直的注視着惠。
她覺得自己在被審視、評估。
“【請問您是?】”
“【失禮了,我是漢尼拔-萊科特,一名心理醫生,是威爾-格雷厄姆的同事,也為FBI工作。說起來,你和我是校友,我畢業于約翰-霍普斯金大學的醫學部。】”
他單手拎起牆邊的木椅,輕松的提到床邊,優雅坐下,交疊長腿,軀體被布料包裹嚴實,但飽滿肌肉運動的痕迹,還是淺淺的浮現流動。
“【您是來詢問案發細節嗎?很抱歉,事情發生的太快了,我沒有看清罪犯的臉,或許旁觀者的證詞,更可靠。】”惠說,說第一語言就是順暢,但好久沒說了,又因傷病,她的語氣綿軟的像是撒嬌。
其實她的聲音不算甜美,畢竟日本摻足糖度的甜妹多得是,她算是被公認為禦姐款,身高也是鶴立雞群。但人都是被對比出來,來了美國,個子矮了、外貌幼了、聲音軟了。
學校的時尚标杆是啦啦隊美女們,個個貌美腿長、活力四射,力大飛人,和大和撫子不是同個賽道。
“【好,知道了。】”漢尼拔說。
惠:?
她禮貌客套微笑,垂眸,任由他的視線注視着。還行,不是癡漢的色.欲,也沒說下流的話,更沒動手。她并不指望攀附上這位男士,而目前,他懷着某種目的。
氣氛沉寂下來,但雙方都沒被尴尬困擾。
漢尼拔悠悠然換了一個姿勢坐在椅子上,顯然沒有走人的意思。
“【知道你被襲擊時,威爾正在死亡現場,調查線索,試圖推測出兇手的秘密。這是一份神秘又驚險的工作,威爾很有天賦,但太沉迷于此,以至于他沒有親人和朋友。】”
漢尼拔看着她說。
但不告訴她,威爾對她遇襲的反應。惠覺得莫名其妙,但直覺他的态度很是微妙,一定要類比的話,就是一對好兄弟,A發現B和一個女孩走得近,于是A去接近女孩。至于以後走向是BL還是BG,取決于這個故事在哪塊銷售區域。
但現實裡,基于男性同性同盟原理,隻是這兩個男的在扯頭花争勝負,花不是主角,他兩的拉扯對弈才是主線。
于是惠擡眼,用純真無辜的眼神看着他:“漢尼拔先生是威爾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