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葉瑛,秦時安的臉色更加難看:“明日我會回鎮撫司,如今聖上清醒,賢王未必敢有大動作,所以我應該沒有太大的風險。隻是幽蘭還得暫時留在這兒……”
說到這裡,沈之舟立刻道:“你放心好了,我會保護好她的。”
次日一早,秦時安便回到了鎮撫司。
許順已聽聞秦時安受了重傷,正焦頭爛額之時見到秦時安回來,立刻松了一口氣,從裡屋拿出一封信道:“昨日放在鎮撫司門口的,我怕信上有毒,所以讓人查看了一下,并無異樣。”
秦時安打開,隻見上面畫着一串鈴蘭。
他思考片刻,突然回神過來,立刻道:“等我先走,你再派幾個人裝成我的樣子,走不同的方向。”
許順不解,卻還是立刻着手去做。
秦時安駕馬朝着凝香苑的舊址奔去,在那片被火焰吞噬的凝香苑廢墟中,謹慎地穿行。
空氣中彌漫着濃烈的煙熏味,令人窒息。他踏過滿地的瓦礫和焦黑的木梁,小心地避開搖搖欲墜的殘垣斷壁。
四周的景象凄涼而慘烈,昔日繁華的庭院如今隻剩下斷壁殘垣,一片荒蕪,令人不禁心生悲涼。
在一處被燒焦的隐蔽角落,常嶽身着一襲黑衣,在昏暗的光線中顯得格外神秘。
他面容嚴肅,目光緊緊鎖定秦時安,迫不及待地開口,聲音低沉而急促:“賢王要殺冷霜的事情,你知不知情?”
他的語氣中充滿了緊迫感,秦時安聞言,眉頭緊鎖,沉聲道:“冷霜是幽蘭的好朋友,我若知道賢王要殺她,定會想盡辦法護住她。”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常嶽的手指微微顫動,沉默良久,将一個看似毫不起眼的包裹遞給了秦時安。
秦時安接過包裹時,心中不禁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
随着包裹的層層展開,裡面的内容逐漸顯露出來,秦時安的眼中閃過一抹震驚的光芒。
他發現,包裹中竟藏着許多他根本不知道的秘密文件和信函。
“你藏起來的?”秦時安疑惑地看着常嶽,據他對常嶽的了解,他應該不會有如此缜密的心思。
“胡不思藏起來的,想着将來可以擺脫賢王。”常嶽道,“前段時間,被我發現了。”
秦時安緊蹙着眉頭,看着手中的東西,上面不僅記錄了賢王的種種隐秘行徑,更揭露了朝中不少大臣不為人知的勾當。
秦時安越看越心驚,突然就明白為什麼在皇帝昏迷不醒的這段時間裡,連太子都無法監國,一切都需要内閣決定。
秦時安意識到,一旦手中的這些秘密公之于衆,必将掀起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波。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内心的波瀾。這些秘密,或許會成為他和幽蘭保命的關鍵,也可能成為他難以擺脫的枷鎖。
“為什麼給我?”秦時安問。
常嶽沉默了片刻,又道:“因為幽蘭姑娘好好安葬了冷霜,讓她不至于被丢棄在亂葬崗。”
秦時安步履匆匆地找到了葉瑛。
他将胡不思生前留下的東西攤開在葉瑛面前,兩人相對而坐,眉頭緊鎖,仔細審視着這些秘密。
“他居然四年前就已經和赤鴉教的人有聯系了。”葉瑛的指尖微微泛白,盯着上面的密函道:“如果這次是他利用了赤鴉教,那麼我們可以尋找到赤鴉教的幸存者,讓他們出面……”
秦時安打斷葉瑛的話:“還得是赤鴉教的頭目當庭指認才行,否則别的人,還不足以服衆,特别是賢王身後那幾個内閣。”
葉瑛問:“那赤鴉教的教主可在這次沖突之中?”
秦時安搖了搖頭,又道:“我那裡有一個赤鴉教的人,是以前我父親身邊的管事,如今重傷在身,我待會兒回去問問,看他是否知道教主如今在哪兒。”
“還有……”秦時安從一堆密函中抽出一張來,翻轉到葉瑛面前,繼續道:“麗嫔和她腹中胎兒的死,如果能找到那個逃跑的太醫,也許還能坐實賢王的罪證。”
“想必困難。”葉瑛道,“若是還活着,一定早已遠離京城。”
“我倒是覺得他還在京城。”秦時安道。
葉瑛見秦時安一臉笃定,問:“為什麼?”
“聖上這次遇刺,傷口其實并不深,但刀上有毒,我猜用毒之人定也是當時害死麗嫔的人。”
“所以,我們就得集所有可以用的人,想方設法找到這個人。”
葉瑛點點頭,沉聲道:“此事非同小可,錦衣衛和東廠都有賢王的細作,單憑我們一己之力難以成事,這時候就要有更多的人了。”
“還有甯華公主。”秦時安道,“她府上人不多,但身邊暗衛百餘人,若是能派上用場,定能助太子早日擺脫嫌疑。”
随即,兩人迅速行動。
葉瑛去公主府,找到甯華公主,請甯華公主支援。甯華公主一聽,立刻将手中的大部分暗衛都交給了葉瑛。
秦時安朝着沈府密室走去,想從李武那獲得赤鴉教教主的信息。
然而此時的密室内,濃煙滾滾,沈之舟一邊用各種布條塞着不斷湧入濃煙的縫隙,一邊對隐秀道:“你帶着幽蘭他們沖出去,無論如何都要護住幽蘭的命。”
隐秀卻道:“不行,我的任務是保護大公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