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走在前面,不僅不同情他,反而挖苦起他來:“你就一隻腳扭到了,還耽誤你另一隻腳走路啊。”
絲毫不講道理般的跟他講着道理,對他完全沒有同情心。
“唉唉唉,鑰匙丢了。”方源不停地翻着口袋,神色慌張的看着李一。
李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希望他最好是搞錯了。
“不會是…。”
“就是那個。”方源知道他倆說的是同一個東西,點了點頭。
他倆說的是李徹的摩托車鑰匙,李徹出門在外,特意把鑰匙交給李一保管,方源好說歹說的勸動李一借他騎一下,今天早上他把車開到學校旁的小區裡,方源一見到車激動的不得了,剛想上去坐坐,一個不留神崴了腳,一開始隻覺得疼,等到中午疼的他飯都吃不下去了,低頭一看腳面都腫起來了,李一被他搞得食欲全無,隻好帶着他來醫務室緊急處理一下。
就在李一無語時,方源好像想起點什麼。
“我在醫務室的時候還摸到了,會不會我坐下的時候,鑰匙掉出來了。”
“我回去看看。”李一想着趕緊去把鑰匙找到,立即轉身回醫務室。
剛準備上台階,與林杉三人擦肩而過,李一沒怎麼在意那兩個人,隻是瞧見林杉在,不自覺地跟上她的步伐,一同回到了醫務室。
三個人急匆匆的沖了進去,男生把背上的人輕輕放到床上,林杉站床的在一旁托住他的頭,将他緩緩放下。
李一跟他們前後腳進來。
他徑直走到剛剛方源坐過的地方,四處找了找,都沒有,順着椅子向下,在地上搜尋着,在一處角落裡找到了鑰匙,李一連忙俯下身來撿起來。
拿到鑰匙正往外走,突然被人撞了一下,幸好前面是門,扶住門框緩沖了一下,正好坐在了門口的椅子上。
眼前被一個簾子擋住,不過來門口的話,屋裡的人根本注意不到這邊還坐着一個人。
“既然坐下了,那就休息一會兒。”李一這麼想着,背靠在牆上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坐着,完全忘了等在外面的方源。
林杉轉頭去找校醫,正好一位穿着白色外衣的女人從隔簾後面走出來,看穿着認定她就是校醫。
校醫看了眼床上的人,臉上沒有一點點慌張。
看清是誰後,把拿在手上的聽診器又挂到了脖子上,看穿一切的樣子,和林杉面對面的站着,像是對他病情了如指掌一樣輕松的說:“周昱辰啊。”
别人都是看病她是看人。
這麼不被重視全都是周昱辰自找的。
自打軍訓開始,三天兩頭就往醫務室跑,第一天是說自己中暑了,在醫務室躺了一天,明明就是想偷懶。
第二天是曬傷,哪有人手背曬傷的啊,他一直說疼,校醫也沒辦法。
第三天一瘸一拐的說自己右腳扭到了,校醫怎麼看都看着不像是扭傷,給他貼了一個膏藥,自己熟練的在一邊躺着,一直躺到下午,離開醫務室時右腳結結實實的踩在地上。
後面幾天也用了些奇奇怪怪的理由,但是校醫都不怎麼信了。
不過每次還是很負責的先問清楚他的情況,這次也是如此。
“這次又怎麼了?”
兩人站在床邊盯着他。
林杉大緻明白了她的意思,如實說道:“剛剛在餐廳暈倒了。”說完莫名覺得有些心虛。
這時躺在床上的周昱辰完全恢複了意識,此時此刻的他正處于醒還是不醒之間來回掙紮,總覺得現在不是最佳時機。
林杉為了和他撇清關系,又分享了下自己的見解。
“應該是低血糖了吧!”
她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剛剛來的路上好像聽到了他說的話。
林杉沒猜錯的話他口中呢喃的“小排”,應該是今天中午食堂裡的紅燒小排。
話音剛落,周昱辰陷入無窮的後悔中,因為他剛剛錯過了醒來的最佳時機。
校醫離開床邊坐到電腦前,打着字。
“我怎麼看着不像啊!你自己一個人把他背來的嗎?”校醫現在有點懷疑林杉和周昱辰一夥的,開始質問起林杉。
“不是,還有一個…。”林杉擡手指了指對面,發現人不見了。
“另外一位同學好像走了。”林杉絲毫不慌張,從容的應對她的質問。
校醫沒有接話,手上還是不停的敲打着鍵盤。
周昱辰不自在的躺在床上,腦子裡閃過很多借口,但現在看來都不合适。
尤其現在還有一個讓他有些在意的人在身邊,更加慎重了些。
等待校醫的回複時,林杉無意瞥見正躺在床上的周昱辰緊閉着的眼,好像睜開了一下。
周昱辰剛想睜開眼看看現在是什麼情況,沒想到和她對視上了,趕緊又把眼閉上了,繼續裝暈。
這時林杉确信他已經醒了,看他還繼續在這裝暈,自己還得在這跟校醫做口舌之争。
想着趕緊把他叫醒,自己好離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