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祥輝看他喝得正在興頭上,提起合作的事:“孔總,我和您公司的那個單子。”
“林老闆,吃菜吃菜。”孔順喝了酒頭腦也很清醒,說話一點都不含糊,婉轉地推托着話術。
林祥輝也順着他的意思來,“好,吃菜,看來挺合你胃口的。”
“嫂子廚藝太好了,我嘗着這魚味道真不錯,色香味俱全。”說着話他又夾了一筷吃。
林祥輝看他對吃的是真滿意,客氣地說:“覺得好吃,以後常來家裡吃飯。”
“林老闆,你也嘗嘗,這麼好的菜别光讓我一個人吃。”他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到林祥輝的碗裡。
林杉想要開口阻攔他,可惜他動作太快。
隻有林杉家裡人才知道,林祥輝隻要聞着魚腥味就犯惡心,現在還好點了,隻要不吃或者離太近就行,他沒想到孔順突然給他夾這麼一筷子。
他的臉上還是挂着笑,拿起酒杯聞了一下,但還是擋不住惡心。
擺着手示意孔順先吃着,自己去方便一下,嘴裡也說不出話。
不想擾了他的興緻,表面裝作無事發生,三步并作兩步走向洗手間。
林祥輝離開飯桌,孔順也放了筷,拿起剛剛沒吸完的煙重新點燃,拿着煙灰缸坐到了林杉的旁邊。
林杉安安靜靜地坐在那吃飯,他一過來,嘴裡的菜都變得難以下咽了。
右手叼着煙,吸了口又把它放進煙灰缸裡燃着。
突然把手搭上了林杉的肩,他的手放上來的那一刻林杉懵了,不知道他自己下一步要做什麼,自己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完全一副喝醉了的模樣,眯着眼,剛剛還沒醉的這麼厲害,一眨眼的功夫,直接快醉倒了。
放在林杉肩上的手開始不安分起來,直直的墜下,手指略過林杉的鎖骨,絲毫沒有停手的打算。
那個男生說的沒錯,他果然就是一個老流氓。
今晚他要是老老實實吃完這頓飯,林杉也就不跟他多計較,可他偏偏非得一錯再錯。
當他眯上眼的那一刻時,林杉忍住惡心拿起煙灰缸裡未掐滅的煙準備反擊。
就在他的肥手繼續向下試探林杉的底線時,果斷把煙燃地通紅的那頭,實實在在地按在他的手背上。
林杉轉過頭面無表情盯着他,眼神裡露出滿滿地厭惡,看他什麼反應。
嘶——
伴随着一陣“吼吼吼”豬鳴般地轟隆聲,他那雙臭手飛速地從林杉肩膀上彈開。剛剛眯着地眼,現在睜得老大,查看自己那隻被燙紅的手背。
既然沒有得逞,索性裝也不裝了,惡狠狠地瞪着林杉。
林杉順勢把手上的煙頭彈到他的身上。他托着肥胖地身體蹭地一下站起身躲開。
椅子被他撞的與地闆扯出呲啦一聲非常刺耳的聲響,随即哐當一聲倒在地上,由于他太胖,穩穩地站在原地。
現在站的到是很直立,完全沒了剛剛那副醉酒的搖搖晃晃的姿态。林祥輝和蔣佩妮聽見接二連三從餐廳傳來的聲音,都沖了出來。
他們兩人的出現,孔順瞬間變了個臉,又重新挂上了那副僞善的嘴臉。
“怎麼站着?”林祥輝站在孔順身旁,拉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着他。
為了談生意,有些時候也是要裝裝樣子的,雖說話是對着他朋友說的,眼神還是擔憂地瞥了一眼自己女兒。
混亂中林杉也分不清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單憑他爸的态度,她一點也不想實話實說。
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也沒必要在說出來讓他們知道。
林杉氣定神閑地從桌上抽出一張紙巾,邊擦手邊說:“他臉掉地上了。”
手上動作一頓,轉頭對着他們倆,裝作不經意間說錯了:“不好意思,口誤,是煙掉了,他沒接住燙着手了。”
林杉言帶譏諷:“這麼大的人了,遇上點事一驚一乍的。”說話時微微上揚,雖然是坐着,氣場完全不輸那兩位大人。
孔順被她的拿煙燙到後,心底裡對她是有一些懼怕的,清楚地意識到之前把她看輕了。
深知自己行事不端,即便覺得理虧也不敢實話實說,隻能任由她冷嘲暗諷。
一時間下不來台,隻好佯裝喝醉,站在原地搖擺起來。
林祥輝攙扶着他做回到一開始的位置。
“手沒事吧。”林祥輝好心給他倒了杯水關心道。
他也假模假式地喝了口,真疼也不敢說,客氣地說:“也是糊塗了,居然用手去接,燙的不厲害,一點事沒有。”
蔣佩妮看見沒什麼大礙,回廚房繼續烙餅。
一直到他快離開時,他還一直處在表演模式。林祥輝架着他出門,送他回去。
林杉眼皮都沒翻一下,平常換做是别人,她都會搭把手幫忙扶一下,這次她可是一點都不想跟他沾邊。
就因為他,林杉現在胃口全無,飯都吃不下去了。
衛生間裡手龍頭嘩啦嘩啦地流着水,林杉洗完手就複盤剛剛的行為,總覺得沒怎麼發揮好。
其實心底裡還是希望有人能幫她,哪怕隻是一句關心,不過這種想法也是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