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杉卻不動了。
林杉的身子都已經轉過來,隻是胳膊被她拉着,才沒離開座位。
何思文見她沒起身,這才放下心來往周昱辰那邊看。
短短幾秒,周昱辰就換了個樣子,此時此刻變成是一隻手随意地放在桌子上,頭枕在胳膊上,像是睡了。
“他是睡了嗎?”何思文搞不懂他是怎麼想的。
林杉跟她相反,仿佛很懂他的樣子,看的很通透:“裝的吧。”
最終報什麼課也沒讨論出個結果來。
到了交表那天,班裡的同學都早早的把表交給班長。
作為班長的同桌,也是有點好處的,比方說會無意間聽到些小道消息。
這些消息中,入了林杉耳的,并且聽了對她有點幫助的,就屬有個女生說的,他們高一的成績排年級第一的那位隻報了網球。
林杉正糾結報什麼呢,聽到這個消息時,參考意義可太大了,覺得跟着年級第一選總沒錯吧。
她當時的心理完全是屬于盲目跟風,在不知道年級第一是男是女的情況下,就跟他選了個一樣的。
填好把表交上後,自己做好決定後才準備告訴她爸媽。
周三晚上,林杉在吃飯前把自己選的哪兩門課跟他們說了。
最主要的是得交錢,錢得問大人要,否則林杉一句都不會跟他們多說。
對于林杉學習上的事一直都是她媽媽管得多點,林祥輝大多數隻是個出資人,偶爾在林杉成績不理想的時候,給她做做思想工作。
不過他對林杉說的那些話,還不如一篇關于親情的示範作文感情來得快,他一開口也不點題,也不吸引人。
比起那些名言古句、真人案例、天道酬勤,這些都還不如一句“家裡沒錢”聽起來讓她更有動力。
那些彎彎繞繞的話聽的林杉直走神。
後來見談話效果不好,他看林杉除了學習,從小到大也沒犯過什麼錯誤,林祥輝也不再多費口舌,學習上就讓她順其自然。
蔣佩妮則是方方面面都顧着,在學習方面她是最上心,尤其是供出一位二本大學生之後,她就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林杉身上了。
選修課也不例外,蔣佩妮細細盤問作詞選擇的原因是什麼:“怎麼選了網球?”
林杉實話實說:“跟我同學選的。”
蔣佩妮:“哪個同學,男的女的,學習怎麼樣?
林杉:“我們這一屆的,男女都有可能,學習應該不錯,畢竟都是年級第一了。”
蔣佩妮聽她前面兩個特别不靠譜的回答,都想好怎麼罵她了,直到聽見那媽見誇的稱号“年級第一。”
覺得自己女兒很有想法,把眼光放的那麼長遠。痛快的同意了。
“行,就選這兩個,主要多交點朋友,尤其是跟那個年級搞好同學關系,跟人家好好學學。”
“畢竟近朱者赤,近年級第一者年級第二。”蔣佩妮的發言給足了林杉壓力。
林杉深知自己怎麼着也夠不上年級第二,她沒應下也沒反駁。
“老林你同意嗎?”林杉已經征得蔣佩妮的同意了,現在就差林祥輝表态出錢了。
“同意。”喝了點酒吐字發音變得黏黏糊糊的。
表态後又向往常一樣唠叨,“同意”兩個字是他那晚說的最後兩個大白話,其餘時間都是四字成語往外蹦。
林杉這次并不覺得煩,最主要林祥輝是付費唠叨,為了錢也得聽下去。
第二天早上,天蒙蒙亮,林杉醒了覺得口渴去桌上倒了杯水喝,一大口水灌下去,睡眼惺忪的放下水杯,無意瞥見桌角放了一沓錢,為了看的真切些使勁擡了下眼皮。
每張都是面值一百的,最上面單放了一張十元的,一看就是給林杉準備的。
作為班長同桌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壞處就是班裡一有什麼活動或者要收錢的時候,林杉就無處可去。
班長前後左右都擠滿了人,自己的座位也被副班征用。
何思文憑借身高優勢,伸手一遞,成功把錢遞了進去。
林杉還被擋在人群外,無處可鑽,想想還是算了,最後再交吧。
手裡的錢還沒來得及放回口袋裡,身後傳來低沉地男生的聲音:“讓讓。”
林杉轉頭一看,周昱辰與自己僅僅一拳之隔,林杉擡起頭看他,他沒有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