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周圍多了幾個人，基本是剛來或者要走的，碰巧路過，就停下來看看發生了什麼，也七嘴八舌地讨論着。

“這也太危險了，誰吃飽了撐着把機子關了又開的？”

“惡作劇嗎？”

“是不是機器故障了？”

“器械要及時檢查的啊，萬一出問題後果很嚴重的好嗎？”

尚水西聽了覺得很有道理，畢竟她剛出院沒多久，正是對此印象深刻的時候。

值班人員應接不暇。

幸好先前聯系的管理員趕到了。管理員向尚水西道歉後，向衆人許諾會調查監控找出原因，對設備進行全面的檢查與維護，同時提高巡邏頻率，加強内部人員的安全意識，如有必要，還會在健身室内增加安全教育視頻的投放。

衆人：“……”

尚水西将此事告知經紀人後想了想，還是上了跑步機——當然不是疑似故障那台。

見狀，圍觀群衆也漸漸散去。

尚水西運動完，很快就走了，沒多久就離開了公司。

這時候，從健身室配套的更衣室裡走出一個人。

尚紫涵在系統毫無波瀾的指引下，默默地訓練。

“系統。”她在心裡呼喚。

【宿主，有什麼能幫到你的嗎？】

“為什麼我已經按照你說的去做了，卻沒有一件事是幹成了的？”尚紫涵面無表情。

【系統正在分析中。根據系統的分析結果，第一，系統提供的方案是成功概率最大的，是宿主的最佳選擇；第二，宿主認為沒有一件事是幹成了的，與系統觀測結果沖突，系統已嚴格執行宿主指令，圓滿完成任務。】

尚紫涵有點想笑：“是嗎？你認為今天的任務也完成了？”

【系統正在分析中。】

【本月任務：阻止關鍵人物成為《白色森林》的主角。】

【日常任務一：使關鍵人物身體不适。】

【措施一：幹擾并改變後勤溝通内容，成功在關鍵人物的食物中添加緻敏物。】

【措施二：檢測到關鍵人物出現在宿主附近，成功使關鍵人物選擇的器械故障。】

【措施三：抹除相應錄音與監控，成功保護宿主的安全。】

【以上，系統已經圓滿完成任務。檢測到日常任務一今日未完成，可能會影響本月任務的完成，請宿主注意。】

尚紫涵閉了閉眼，防止汗流進眼睛裡。

“你都沒有發現你的話前後矛盾嗎？又是圓滿完成又是未完成，你不會出現幻覺了吧？”尚紫涵在心中質問系統。

【系統正在分析中。系統未出現幻覺。系統已經圓滿完成任務。檢測到日常任務一今日未完成，可能會影響本月任務的完成，請宿主注意。】

尚紫涵休息了十秒：“你該不會以為，你的任務完成了，我的任務沒完成吧？”

系統沒回應。

“系統，請回答我。”

【系統正在分析中。系統已經完成任務。宿主今天的日常任務一未完成。請加油。】

“……”

“你的任務是什麼？”

【幫助宿主完成任務，為宿主兌換心願。】

尚紫涵放棄跟系統掰扯。這人工智障大概覺得今天幫忙了事就幹完了，至于成沒成，那是她的事，不是它的事。

它有時候能感到令人心驚膽戰，但有時候也智障到令人心如死灰。

“不要波及到我就行。”

【好的，已為宿主抹除相應錄音與監控，成功保護宿主的安全。】

·

次日上午，經紀人收到管理員的反饋：監控有問題。

管理員率人連夜查看監控錄像，發現事故發生區域的錄像憑空消失了三小時，連尚水西的影子都沒拍到。

這基本确定了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為之。

他們在上報公司後，又查看了與事故區相鄰的其他監控，初步列出了一個路過的人員名單，隻是人員牽涉太多，難以确定其中的可疑人員。公司壓下此事，令他們歇業整頓，停止服務三天，對外聲稱設備升級。另外，下個月會找人來給健身室更新監控系統。

由于尚水西是苦主，但沒受傷，所以隻由健身室管理員與尚水西經紀人溝通。雙方都是公司員工，盡管是不同部門的，但也有幾分情面在，免得這事鬧得更大。

經紀人聽完後，向管理員索要人員名單。

管理員面露難色。

經紀人說：“領導也是這個意思。把名單給我，我們心裡有數，也不會鬧出什麼動靜。你不給，我們自己去查，不一定能查到什麼，但會讓更多的人好奇發生了什麼事。”

管理員想着，好像也對。

經紀人最後補了一刀：“也可能會讓名單上的人發現，原來你們手上還有這麼一份名單。大家就會想，咦，發生什麼事了？我的名字為什麼會在上面？”

管理員一凜。

“可疑人員名單。在這兒看。”經紀人把下了課的尚水西叫到辦公室裡。

尚水西樂了：“居然還是手寫版？”

經紀人甩了甩手。

尚水西抱拳：“辛苦辛苦。”

經紀人：“我親眼看着管理員手抄的。”

尚水西：“……”

尚水西懶得理他，開始細看名單上出現的人名。

有公司高層，也有公司門面。難怪會是手抄版，要是電子版，恐怕已經滿天飛了。不過紙質材料也攔不住漏勺們拍了照去漏。

尚水西搖搖頭，繼續往下看。

一個和她同姓的人名赫然其上。

“尚紫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