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青轉身就跑。
廢話!誰要留下來當電燈泡啊!
尚水西目送着她離開:“啊,年輕人就是有活力呢!”
“水西很年輕。”森白地認真道。
尚水西笑:“嘻嘻,林溪同志貴庚?”
森白地想了想:“不記得了。”
尚水西:“?”
她伸出兩根手指在森白地面前揮了揮:“怎麼了這是,掙錢掙傻了嗎?這是幾還認得嗎?”
森白地單手抱着花束,另一隻手握住尚水西的手和手腕,往下壓了壓,很快就松開:“看路。”
尚水西縮了縮手指,不吭聲了。
嗯,手心比手背溫度高,很正常。
尚水西跟着森白地回到了進組前住的房子。
也就是她見到的第一個森白地的“安全屋”。
尚水西撲倒在沙發上:“嗚呼——終于到家了。”
她艱難地翻了個身,然後安詳地躺平,兩手交疊置于腹前。
森白地将花束拆開,把花插進花瓶裡,擺在茶幾上。
尚水西偏頭睜眼,看着森白地疊包裝紙:“你又做過大掃除了嗎?”
這裡锃光瓦亮窗明幾淨,尚水西出去這麼久,房子不可能保持這個狀态,肯定有人中途來過。
森白地點頭,想了想,又道歉:“對不起,沒有經過你的同意就進來。”
“哎呀,那該怎麼罰你呢?”尚水西拖長了嗓音。
森白地不語,隻是垂着眼,跪在茶幾邊上,将每張包裝紙都鋪在茶幾上捋平了,再折成一個個小方塊。
尚水西望着他,莞爾一笑:“就罰你幫我找房子吧!”
森白地倏地擡頭,隻看見尚水西燦爛的笑容。
森白地動了動嘴唇:“水西,住在這裡,不好嗎?”
“啊,”尚水西轉回頭,望着天花闆,懶洋洋地說,“第一,住不習慣。第二,房東不收房租。所以還是算了,偶爾住一下可以,長期住的話還是算了。”
“雖然我的工作也很難長期住……”尚水西喃喃自語。
森白地垂首:“我明白了。那請你今天先暫時忍耐一下。我會找到合适的住房的,明天請你去看,你喜歡的話再搬過去。”
尚水西先前的住處因為出事被她嫌棄,後來就退掉了,東西一部分放公司,一部分拿到這裡來了。
“好哦。”尚水西應道。
當晚,森白地照例沒有留宿,不過尚水西從花瓶裡抽了一支花遞給他。
“水西……”
森白地的眼裡多了一抹水光。
尚水西如願看到他喊她名字時的樣子,心滿意足地晃晃花朵:“拿着,你該走了。”
森白地頓了頓,小心地接過花。
他捏着花枝,輕輕地碰了碰花瓣,半晌,擡頭道:“那我明天再過來。”
這話好耳熟。
尚水西揮手:“拜拜拜拜。”
“……”
森白地離開後,過了段時間,他發了三個房子的鍊接過來,讓尚水西三選一。
三套房子的價格、風格、面積差别都挺大的。尚水西挑挑揀揀,選出一套。
森白地照着選出來的這套房子,又找了兩套。
尚水西比了半天,給它們排了個序。
結果森白地又“買一送二”。
尚水西:“……”
【停!就看第一家就可以了。】
尚水西嚴厲制止森白地“無限增生”的行為。
森白地意猶未盡,但确實沒再繼續推送了。
門前流水:【這樣恐怕不是合格的中介,租客會擔心下一個更好。】
森白地:【我隻為你服務。】
森白地:【我擔心你會更喜歡下一個。】
森白地:【想讓你滿意。】
門前流水:【明天去看就知道了,不用想太多。】
森白地:【好。】
·
次日,尚水西去看房子。
第一套就是相對最好的一套。和她之前退掉的房子差不多。房間數量足夠,硬裝質量不錯。
尚水西便爽快地決定選這套了。
尚水西叫人把暫存在公司工作間裡的東西運了回來。
至于留在森白地“安全屋”的生活用品,尚水西一方面考慮到東西不多,一方面覺得叫搬家公司過去可能太打擾了。
看森白地這個事必躬親的樣子,恐怕不會讓外人進去。
不過,不管是直接把東西扔了,還是就留在那裡,感覺都不太合适呢。
尚水西試探道:“林溪?我們回‘安全屋’收拾東西搬過來好麼?”
森白地似乎有些遺憾,但還是答應了:“當然可以。”
不知道為什麼,總之尚水西在安全屋收拾行李的時候,有種自讨苦吃的感覺。
尚水西搖搖頭,把這莫名的感受抛在腦後,繼續奮力打包行李。
奇怪,她明明也沒住幾天,怎麼有這麼多東西?
辛苦工作完第二天就看房外加搬家,成功地讓尚水西歇菜了。
雖然也沒幹什麼重活,但是好累啊。
尚水西趴在新房的沙發上——已經被森白地擦過了,沒事。
她原地轉了四分之一圈,讓自己側躺着,方便看腳不沾地的森白地:“沒關系的哦,我會叫保潔的,這裡不是安全屋,不用那麼在意。”
森白地望了她一眼。
尚水西感覺自己被森白地的眼神給罵了一頓。
可惡,有點生氣,想發火。
森白地把手上的布放到一邊,擦了擦手,這才走到尚水西身邊,蹲了下來。
尚水西歪了歪頭。
哎,不行,除非坐起來,不然隻能這樣直角交叉對視了。
但是尚水西懶得爬起來,而且這樣看人很好玩,于是她就這麼側躺着和森白地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