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我現在還剩多少積分啊?”尚紫涵随口問道。
沒有回應。
“系統?”
安安靜靜,連“系統正在分析中”的敷衍也沒有。
“死機了嗎?”尚紫涵嘀咕。
尚紫涵的手臂上感受到了一點濕意。
她低頭用手指抹去水痕,但手臂上很快就多出了第二滴,第三滴……
尚紫涵深深地低下頭,用手臂擋住雙眼,并閉上了眼睛。
但水珠仍固執地出現在她手臂上,并劃過半周,靠近地面,在那裡遊蕩片刻,令人覺得癢癢的,而後才不甘心地墜地。
尚紫涵無聲地抽噎。
她很害怕。
“系統,你去哪裡了?”尚紫涵張着嘴,無聲地問。
她已經習慣了借助系統的力量。
……
她已經習慣了系統的存在。
·
森白地确實沒什麼想問的。
水西幫他停掉心理治療?停掉就停掉呗。
他又不是一開始就需要心理治療的。
他有水西就夠了。
森白地懶洋洋地躺在地上,幸福地冒泡。
因為尚水西正将腳放在他腿上搓來滾去。
這不是按摩是什麼?
尚水西都要踩累了:“……你給我起來!”
森白地坐起來,頓了頓,忽然伸手抱住了尚水西的腿:“水西!”
“嗷嗚!”森白地松手抱頭。
尚水西冷笑一聲,收回拳頭。
森白地努力擠出點淚花,可憐巴巴地望着尚水西。
尚水西嫌棄得不得了:“趕緊起來,地上灰多大你不知道嗎?”
“哦。”森白地一骨碌爬了起來。
然後他倆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了嗎?
有時候,幸福的頂點是一片虛無。
森白地摸了摸空蕩蕩的胸腔。
他的心仍然不安定。
他雖然身體被尚水西救回來了,但心髒好像遺失了。
森白地打算去找回來。
“水西。”森白地呼喚着她的名字。
“什麼事?”
森白地想起時空警察走之前對他說的話:有問題就問尚水西。
森白地完全信任尚水西,于是他将不安訴諸于口:“你還會生病嗎?”
“人怎麼可能絕對不生病啊?”尚水西好笑道,偏頭瞄了他一眼,沒想到這家夥一臉憂傷的樣子,反倒吓了尚水西一跳。
“你還會再離開我嗎?”他難過地問。
尚水西思考了一下,認為自己找到了森白地擔憂的點:“我覺得應該不會複發。”
“……什麼?”
森白地瞪大了眼睛,腦子裡一片空白。
“不是你說生病嘛?”尚水西叉腰,“我隻有小時候生過一場比較嚴重的病,病好以後到今天都是好好的啊。那些感冒咳嗽什麼的應該不算吧?有時候熬夜工作也可能會被風吹了頭疼……”
森白地抱住尚水西,打斷了她的話:“水西,你小時候的病,是怎麼好的?”
尚水西看不到森白地埋在她肩上的臉,她隻能輕輕地拍着森白地的背:“是我哥救了我。他捐了造血幹細胞。”
“你是不知道,他那之後趾高氣昂的樣子,天天把長兄如父挂在嘴邊,我從此就有了兩個爹似的。”
尚水西語氣浮誇,手下動作卻很輕柔,跟拍小孩兒似的,輕輕地拍打,順着摸森白地的背。
森白地吐氣又吸氣。
他的心髒重歸原位了。
撲通撲通,像水西的心髒一樣,撲通撲通。
“那我買點禮物送給他吧。”森白地說着自己都聽不見的話。
尚水西:“?”
森白地擡起頭,樂呵呵地看着尚水西,笑得一臉不值錢的模樣。
他現在相信尚水西無所不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