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測原著劇情應該到了:男二得知攻受傷,不顧阻攔闖進軍事主樓,卻看見受為他包紮傷口,綠茶技能瞬間爆發,哭得淚流滿面。
完蛋,現在的場景安排哭戲,這對嗎?當真是不給他留一點顔面啊!
紀羨之随機應變,幹脆紅着眼眶直視沈硯,可憐巴巴拽住他的披風,抽抽噎噎道:“我看見你受傷了,好像還很嚴重。”
沈硯順着他的視線看見了肩膀上的一片血紅,是剛剛控制污染源時留下的傷。
每次出任務,身上都會留下大大小小的疤,這點疼痛都是小事,眼前人卻哭得這般心碎,他不理解。
“你疼嗎?我看看吧?”紀羨之淚還沒幹,上手就要扒開他的衣服。
沈硯心中警鈴大作,攔下他的手,冷冷道:“不用,我有軍醫。”
“軍醫多久才能來啊?我先幫你看看,傷口感染可是大事。”紀羨之強硬地扯開他的領口。
健碩的臂膀淌着血污,傷口從肩頭到後背,觸目驚心,紀羨之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恐怖的傷痕,上藥更加小心翼翼。
上完藥,他對着傷口輕輕吹氣。
沈硯察覺那一絲涼意,問:“你做什麼?”
“放藥消毒,疼的話,吹吹就好啦。”紀羨之解釋。
沈硯沒再接話,隻是總目光不自覺地移到紀羨之身上,臉依舊是那張溫柔似水的臉,不可挑剔的輪廓和明媚的眼睛,但似乎又有哪裡不同。
以前的紀羨之膽小怕血。
但現在,他分明如此細心地幫自己上藥,哪裡還有害怕的樣子。
【系統提示:當前攻略對象好感度已上升至10%,請宿主再接再厲!】
紀羨之眼眸閃過亮光。
太好了!沈硯好感度上升,沒枉他費心費力演這一出戲。
情緒激動過頭,他手中動作未停,隻聽“刺啦”一聲,空氣瞬間安靜。
他不小心把沈硯的衣服扯到了胸膛以下,露出完美的胸肌和腹肌,兩人足足沉默三分鐘。
紀羨之尴尬笑笑:“那什麼,練得挺好哈。”
下一秒,車門突然被打開,下屬帶着軍醫趕來,忙不疊道:“沈上校,軍醫到了,您……”
“……還需要嗎?”話音漸漸變弱。
車内的沈上校光着半邊膀子,和一個紅着眼眶嬌滴滴的男人卿卿我我,這畫面怎麼看怎麼不可思議。
四人互相來回巡視,場面一度尴尬至極。
下屬眯上眼睛,狐疑道:“上校,您中邪啦?”
軍醫率先反應過來,迅速把車門關上,留下一句“打擾兩位了”,就連忙帶着下屬離開。
誤會啦!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紀羨之想解釋,那兩人早跑沒影了,他臉扭成麻花,腳趾已經可以摳出十個夢幻芭比城堡,擡頭對上沈硯那張黑成墨水的臉,更是天塌。
*
“啪”的一聲,車門被關上,隻留下紀羨之獨自在風中淩亂。
一切起因都歸結于他剛剛在車上扒沈硯衣服的事情,對方一怒之下派人把他送回了家。
“不就是個誤會嗎?至于這麼生氣?”他邊吐槽邊朝遠去的車輛張牙舞爪地揮拳。
沈硯在他心中的印象再次刷新,從偉大且無私就是有點冷酷的上校,變成了暴躁小氣還無情的抛妻黨!
不過這樣也好,他終于有時間研究今天爆炸地點轉移的原因,以及整個世界的完整背景了。
從紀羨之回憶的小說設定來看,現在是書外世界的500年以後,人類科技高速發展,通訊設備不再是手機,而是手腕上被植入芯片的腕表,芯片能夠鎖定個人信息,靠接受大腦信号來完成任務。
交通工具也從普通汽車變成磁懸浮汽車,公路從地上建到天空。
夜晚高樓燈火璀璨,其中最高的建築便是“雙子塔”——北城的軍區總部,也是連接世界的信号塔。
原著中,沈硯把男二關在那整整折磨了三個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想到這,紀羨之狠狠打了個寒噤。
不過他既然穿書了,此生就絕不會再走原主老路。
“叮咚——”腕表上的光屏自動彈出,他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張晚宴的邀請函,落款署名:趙庭笙。
紀羨之瞬間回想起來,這個趙庭笙在原著中是個不太重要的反派,他的父親趙益康是利康集團CEO,趙家作為整座加維斯的首富,勢力盤根錯節,如果安分守己,趙家靠投資中央管理局就可以高枕無憂。
但偏偏人心不足蛇吞象,趙益康為研究對抗病毒的特效藥謀利,私自捕獲污染源,制成失敗藥品流入市場,在官府視角盲區做了許多黑暗交易。
紀羨之挑眉,關于污染爆炸,他早就懷疑到了趙氏藥廠頭上,苦于沒有辦法,這不?機會反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他從衣櫃裡掏出最貼身的黑色西裝,三下五除二更自己摸了個造型,如果說沈硯的長相帶有攻擊性和張力,那麼紀羨之的長相就是溫潤如玉,翩翩公子。
白色帶羽毛的半遮面具戴在臉上,淺色的瞳孔清澈透亮,讓人不自覺想要親近……
另一邊,沈硯蜷屈着長腿坐在車上,指尖摩挲着手槍上拓印的玫瑰圖騰,耳機裡的語音被接通。
“我查到了,和你懷疑的不錯,趙益康的利康集團在前不久私開了一家規模較大的藥廠,背地裡走私檢測不達标藥物,藥品都與精神抗污染相關,這次污染确實有可能是他們造成。你打算怎麼解決?”
電話裡傳來男人的聲音。
沈硯把槍收回口袋,拿起黑色的半臉面具蓋在臉上,眸光微沉:“假面晚宴,我當然要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