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了,這會兒,黑衣人早就把藥拿走了。”風詩意道,随後擡手取消了紅菱施在那人身上的法術,任那人跑遠了。
“那接下來怎麼辦?要不我們先回客棧禀報師叔吧!”陳白君提議道,
“師叔在客棧?”方敬曦驚訝道,随後與紅菱交換了個眼神,臉色不是太好看,
“是啊,玉山派和臨燕門分别由各自的長老帶隊,我們天逍派由我和風公子帶隊,我和風公子将我們的弟子分成了幾個小組分頭調查,如果沒有情況所有小組就彙合後回客棧。師叔領了一隊弟子在客棧做統籌,方便有事随時支援。”陳白君回答道,
“你說玉山派和臨燕門的長老也在外搜查?”紅菱開口道,
“是啊,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陳白君疑惑道,
“風公子,白君,你們那邊情況怎麼樣?”幾人正說着,卻聽見有人呼喊他們的聲音,衆人轉頭見來人是另外兩個門派的仙門弟子,為首的是一名中年男子,正是他在喊着幾人,
“碧書長老!”陳白君道,
方敬曦在看到臨燕門的丁碧書長老後,整個人為之一振,面色一沉,眼裡的複雜之色看得風詩意越發疑惑,不禁嚴肅問道:“怎麼了?”
方敬曦卻沒回應風詩意,反而轉頭面對紅菱像是意識到自己之前有什麼沒給紅菱說:“紅菱——”,
此時陳白君也開口向丁碧書問道:“玉柔長老怎麼不見人影?”
“她和玉山派弟子們搜查時才發現自己少帶了一件法器,便讓玉山派弟子與我們會合,自己回客棧取法器去了。”丁碧書笑道,
“玉山派長老——”方敬曦在同時繼續對紅菱說道,
“是女子!”紅菱和方敬曦同時一齊說出口。
紅菱在一開始就發現三位長老都不在,但在看見丁碧書和自己的弟子安然無恙時,便确定可以排除掉丁碧書。因為風詩意提議不得單獨行動,說明丁碧書一直都有人在側,沒有機會一個人去取藥,除非殺了身側的弟子,但他和他的弟子都全部在此,那麼就隻剩下玉山派長老和天逍派長老了。
同樣的道理,玉山派長老一直都沒有機會一個人去取藥,玉山派的弟子也全部在此,本來也可以排除,但是這玉山派長老現在卻不見了,出現如此巧合,還是忘記帶法器這樣難以讓人信服的理由。
紅菱認為玉山派長老就是黑衣人。
但那是在聽見玉山派長老的名字之前,聽見陳白君叫出玉山派長老的名字後,紅菱就猜到真正的黑衣人是誰了。
玉柔,這樣的名字,紅菱猜測十之八九是個女子的名字。在聽見方敬曦說出玉山派長老是個女子後,紅菱知道,自己猜對了。
也知道為什麼方敬曦之前沒有告訴自己玉山派長老的性别了,無非是方敬曦知道自己的師叔在最後三個嫌疑人中。
如果事先就排除掉玉柔長老,那麼顯而易見黑衣人不是丁碧書就是沈靜揚,這對于方敬曦來說也許有些難以接受,即使還不知道黑衣人的真實身份,這樣的情況對于他來說也是萬般不能接受,不願看到的,那畢竟是自己的師叔。可實際上,那不過是他自己的自欺欺人罷了。
“是女子又如何?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風詩意看着二人,終于忍不住問出來,
“黑衣人是男子,排除掉玉柔,剩下的就是黑衣人!”紅菱看似回應着風詩意的問題,實則盯着方敬曦一字一句道。
方敬曦沉默着,他不能接受,從看見丁碧書的時候起,他就知道黑衣人誰了。
但他實在難以接受。真的是他?為什麼是他?或者說,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當時在山洞中看見他吸食村民精氣的場景此刻在腦海中一遍遍閃過,随後又是一段複雜又傷痛的記憶湧入……如果真的是他,那十年前的那件事會不會也和他有關?
“剩下的是誰?”風詩意順着紅菱的話追問道。
“沈靜揚,黑衣人就是沈靜揚!”紅菱道。
“什麼?”陳白君比風詩意更驚訝,聽到紅菱說自己的師叔是黑衣人,立馬轉頭道,卻在看見方敬曦的臉色不對後,又是一陣驚訝和擔憂:“師兄,你怎麼了?”
“你說什麼?沈兄是黑衣人?”丁碧書大叫道,
“事情之後再解釋,玉山派長老和剩下的弟子還在福來客棧,他們還不知道,他們可能有危險,我們先過去吧!”風詩意道,雖然他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這種時候穩定大局他還是知道的。
“等等”,紅菱看了一眼丁碧書身後的年輕仙門弟子,道:“我跟風詩意……”,說着又看了一眼方敬曦,準備略過他時,卻聽見方敬曦道:“我也去!”
紅菱看了他一眼,道:“好,我們三個去,其餘人另外找間客棧,等消息”,
說完又對丁碧書道,“碧書長老,還請你照顧好這些仙門弟子。”
丁碧書聞言微一點頭表示同意。
隻見紅菱又轉頭對陳白君道:“你和風詩意帶出來的弟子,還沒跟他們彙合,你和他們彙合後,也去客棧等吧!”
陳白君本來也想跟着他們去,但卻在聽見紅菱的安排後,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丁碧書深知紅菱此舉是為了保護那些修為低微的弟子,也知道風詩意修為并不在他之下,于是對紅菱也抱有信心。
至于方敬曦,雖然沒有風詩意他們修為高,但這黑衣人畢竟出自天逍派,因此需要一個天逍派弟子前去,所以他們三人去對付沈靜揚他也同意了。
于是丁碧書便颔首對三人道:“你們小心,這些弟子交給我,我會看護好他們的。”
方敬曦對着丁碧書抱拳行了一禮,紅菱和風詩意二人站在方敬曦身後也給了丁碧書一個眼神,随後三人淩空飛起,消失在了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