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說到紅菱二字時,方敬曦有了反應,當即就把手從耳朵上放下來,仔細聽着。
“紅菱之前沒上榜?”柳明問疑惑道。
“沒有!她之前不出公務,切磋也拒絕,加上天庭的神仙都沒怎麼見過她,自然不會讓她上榜。“
“不過,上次我們一起去調查沈靜揚一事時,她算是大展身手了一番,關于她修為不錯,聰慧有佳的消息就漸漸傳開了,後面就上榜了。”
方敬曦往柳明問和風詩意的方向挪了挪,湊近了些,想要聽得更清楚些。
“那師兄呢?調查沈靜揚時師兄也出了力呀,師兄怎麼沒上榜?”柳明問道。
“我也納悶兒,估計敬曦兄差了點兒運氣。”風詩意說着,又看了眼方敬曦,見他還是背對着他們一動不動,于是接着道,
“話說回來,依我看,妹姝後面肯定也會上榜。你眼光不錯,妹姝确實是仙女,至于紅菱嘛——”
說到這裡,風詩意特意望了望卧房的門,生怕裡面的人聽見,随後又摩挲着下巴道,
“她雖在榜上第四,但水分多呀。明問兄你說她是美女,那都不是客套,那直接就是違背良心了啊!”
“嗯?”柳明問覺得話題有些不對勁,忙搖雙手表示否定,想解釋自己沒有那個意思。
可風詩意這邊越說越起勁,一副我很懂你的表情,“明問兄,你辛苦了!所以對于喜歡就要大聲說出來,我看好你!”
說完還對着柳明問豎了一個拳頭表示鼓勵。
方敬曦忍不住了,他一個仰卧起坐,準備反駁,就見自己卧房的門“喀拉”一聲突然打開,裡面迅速飛出一個還沒紅透的枇杷,然後門又立馬自動關上。
見狀,方敬曦剛坐直的身子又立刻躺下,躲過了枇杷。
穿過方敬曦的枇杷順直向風詩意擊去,風詩意眼疾手快,伸手就接住了飛來的枇杷,
“嘿嘿,謝謝你的枇杷啊!”說完還悠閑地剝皮吃起來,又因為太酸擠出一個難看的表情。
方敬曦和柳明問被這突然的一幕驚得雙雙坐了起來,紛紛轉頭看向接住枇杷的風詩意,剛想說話,那扇門又快速打開,從中又飛出一個枇杷後,門又“喀拉”一聲迅速關閉。
方敬曦和柳明問見狀雙雙飛速後仰躲避飛來的枇杷,然後又坐直。
風詩意再次接住了枇杷,一臉得意。
接着,那扇門似乎生氣了,再次快速打開,裡面連續飛出一個又一個枇杷。
方敬曦和柳明問兩人直接在半空做連續仰卧起坐,不斷後仰又坐直,避開一個又一個枇杷。
風詩意雙手接住一個個枇杷,雙手接不住了,又用雙腳,最後接下了所有枇杷,“啧啧啧,豐收的季節!”
旁邊方敬曦和柳明問因為連續快速做了好幾個仰卧起坐而氣喘籲籲,初春的晚上本應夾雜着寒冷,兩人此時卻熱得直冒汗。
突然,那扇門再次打開,這次裡面不再是一個接一個的枇杷飛出,而是五六個枇杷一次性全部飛出。
見此,方敬曦:“我有點累了,明問,我們還是躺下吧!”
柳明問:“師兄說得極是。”
說完二人就順直躺下。
而此時風詩意雙手雙腳還接着剛才的枇杷,騰不出地兒,看着向自己徑直飛來的枇杷,邊把手腳上的枇杷快速放下邊喊道:“哎,哎,哎,你們……”
随後,隻聽“啪”“啪”“啪”的幾聲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砸在了什麼東西上。
同時,傳來方敬曦和柳明問的低笑聲。
“啊啊啊——,紅菱!”風詩意氣得大喊。
隻見那扇門“哐”的一聲緊閉,随後紅菱的聲音從裡面傳出,“大晚上的喊什麼,讓不讓人睡了。”
“哈哈哈哈哈哈……”
卧房裡少女們壓抑着的笑聲傳了出來。
“中了,中了,扔中了!”妹姝刻意壓低聲音也掩飾不住興奮,她掩着嘴,生怕聲音太大被外面方敬曦三人聽到。
“哈哈哈,風公子竟跟我想象中不太一樣呢!”陳白君捂着肚子邊笑邊說。
“平時在天庭就喜歡胡說八道,現在還帶上方敬曦他們,活該,真是欠揍!”紅菱躺在床上翹着二郎腿,雙手枕在腦後閉着眼說道:
“你還風公子風公子的,直接叫風成!”
“或者,叫瘋癫?”妹姝突然說道。
房内立馬安靜了一瞬。
随後哈哈哈哈的笑聲瞬間炸開!
“哎?怎麼他們又有名兒又有字的?”紅菱坐了起來。
仔細一想,還真是,外面三個都有名兒有字,而她們三個,除了陳白君的字是沈靜霜給她取的外,紅菱和妹姝都沒有字。
“不知道。 ”陳白君偏頭轉了轉眼珠,然後又搖了搖頭。
“什麼破玩意兒?”紅菱皺了皺眉,突然想到自己竟然沒有字,這雖然不是什麼要緊的事,但一想到風詩意那種人都有字她卻沒有,她就很不爽。
對紅菱來說,字這種東西,她想有就有,想沒有就沒有;想什麼時候有就有,想什麼時候沒有就沒有,全在自己。
比如此時她就想有一個诨字!
“那我們給自己取一個好了。”妹姝接話道。
正中紅菱下懷,于是她挺胸擡頭道:
“那我就叫超無敵!”
妹姝和陳白君聞言,立刻心領神會,
妹姝雙手叉腰:
“我是超美麗!”
陳白君兩手攤開:
“超開心!”
“哈哈哈哈哈哈……”說完三人不約而同地哄堂大笑,一個趴在床上笑着捶床,一個躺在床上捂着肚子打滾兒,還有一個把被子蒙頭蓋住,躲在被窩裡笑。
卧房裡少女們的笑聲在夜晚裡顯得格外清晰。
“大晚上的笑什麼,讓不讓人睡了!”風詩意盯着傳出笑聲的卧房罵罵咧咧地吼道。
“閉嘴!”
隻聽紅菱一聲嚴厲的呵斥從卧房裡傳出,接着又是少女們的笑聲飛出。
初春的夜晚格外寒冷,又格外溫暖。
屋子外冷風習習,黑色的披風随之舞動,帶着面具的黑衣人此刻正在觀望那座小院,不知在樹下停留了多久,也不知會何時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