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老子放開！”黃鳴明掙紮着想沖過去，卻被身後的人壓着背猛地重新壓到地上，額頭擦過地面，劃出一道血迹，染紅了白淨的合同。

一隻腳狠狠踩到黃鳴明臉上，朱聖偉獰笑着拿着黃鳴明的手機拍起來，黃鳴明猛地掙紮起來，就如同一隻瀕死的困獸，卻怎麼也掙不開禁锢，他眼睛泛出血絲，死死盯着對面的人。

朱聖偉拍夠了，拎起黃鳴明的領子，握緊拳頭狠狠砸向他的腹部。黃鳴明吃痛地低吼一聲，然而就在朱聖偉要砸第二拳的時候，他長腿猛地蹿起，死死擰住那人的脖頸。

“來啊，你不是要打嗎？來啊。”黃鳴明發狠地收緊雙腿，朱聖偉憋得喘不過氣，身後三人驚慌失措，不停地撕扯着他的頭發，逼他放開。

“裝你媽的大爺！老子一對一打不過你個廢物？”身後拳頭不停落到他臉上，黃鳴明咬牙硬抗下所有疼痛，他腿不斷收緊：“老子就算是被打死，你也得跟着！”

“啊！”一根木棍忽然掄圓砸到黃鳴明的腿上，蘇心靈尖叫着扯開黃鳴明，救出快要斷氣的朱聖偉。

一道悶響，黃鳴明褲腿泛出鮮血。看着疼的痙攣的黃鳴明，她捂着臉跌坐到地上：“是你逼我的！”

“接着罵啊！”朱聖偉站起身，狠狠踹向黃鳴明，覺得不夠解氣，拎起蘇心靈腳邊的木棍就要往下砸。

“不要。”蘇心靈飛撲過去，抱住渾身是血的黃鳴明：“他會死的！”

“你給我滾開！”看着心愛的人護着别的男人，朱聖偉瞬間暴怒，一把拎開她将她甩到一邊：“現在知道心疼了？做局的時候你怎麼不想着退出？裝你媽的好人！”

朱聖偉狠狠攥住蘇心靈的下巴：“他幫你趕走催債人算什麼？老子直接幫你把債清了！你怎麼謝老子？”

“放過他……”蘇心靈哭着跪到朱聖偉身邊：“債我自己還，我不幹了，我不幹了！”

“晚了！”朱聖偉看着哭的梨花帶雨的蘇心靈更加暴怒：“你哭的越狠，老子打的越狠。”棍子一下接一下地揮下去，落地窗無聲地倒映出少年越來越軟的身子。

“老子今兒就讓你當個明白鬼！”朱聖偉一把甩開棍子，拎着黃鳴明的衣領逼他看向自己：“你他媽真當你師傅為你好呢？他老婆一根針一萬，他買不起去借錢，你猜擔保人是誰？”

“入職申請用得着那麼長篇大論？”

朱聖偉狠狠地拍了黃鳴明一巴掌：“要怪就怪你是個‘傻白甜’，合同都不知道看看就簽了！你師傅早就跑了！把你推出來抵債！”

朱聖偉甩開他的衣領，那人沒了支撐整個人向前倒去，蘇心靈撲過去将他抱到懷裡，淚珠不停地砸到黃鳴明的臉上。

黃鳴明意識模糊，看着蘇心靈滿心厭惡，用盡最後的力氣掙脫她的懷抱。

他躺倒冰冷的地闆上，意識消散之際，再次回到二院二十三層三十五号病房，他眼睜睜地看着自己彎下腰，背起瘦骨嶙峋的母親……

養老院的床上，段書湘心口猛地一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攥住，她掙紮着坐起身，撥通黃鳴明的号碼，卻怎麼也接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