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病吧空調開這麼低?”她躬着身子拉緊西服,不忘順帶踹了腳周承宴。趙濱看着那一腳心都跟着緊起來,在心底默念了一句“自求多福”就開始裝睡。
“你敢踢我?”周承宴半威半怒地低吼道,轉頭卻忽然僵住。那人又開始不要臉的舔嘴唇了!他看着段書湘濕潤的雙眸,裡面帶着的正是格外純粹和極緻的妩媚。
“你他媽想幹什麼?勾引人勾引到老子身上了是不是?”周承宴暴怒的聲音在車廂傳開,一把扯住女孩的手腕将她拖到自己身邊,手臂上的袖箍被肌肉撐圓,整個人都散發出格外恐怖的氣質:“你能不能别跟個狐狸精似的!”
段書湘直接迎來他劈頭蓋臉地一頓罵,整個人如五雷轟頂,不知所措地僵在那裡。
她沒想到自己不過一句吐槽就換來周承宴這般惡毒的話,顫着嘴唇,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車上都是他的人,段書湘隻覺得前面兩個人都在看自己笑話。
她開口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低下頭,垂眸欲泣地沉默着扯出自己的手腕,小心翼翼地縮到另一邊。
感受到身邊人的沉默,周承宴心底更僵,她不反駁是什麼意思?是覺得自己上鈎了,還是默認是在勾引自己?
“你最好給我收拾起你那些小心思!”周承宴狠厲的話音落入段書湘耳中,刺得她心口生疼。
她終究不過十八歲,過了好久才緩過神,依舊低着頭:“我不敢勾引你,你盡可以放心。”
不敢勾引他,那就是想勾引别人了?周承宴嫌棄地瞪着段書湘,猛然想起那些被買斷的照片和視頻,語氣發狠:“你也别想着攀上其他金主,你在我手下一天,就得給我老實一天!”
話音剛落,男人不悅地推開車門,冷風順着縫隙鑽入車中,段書湘不禁蜷縮起身子。周承宴看着縮成一團的人,隻覺得她又是在裝可憐,一把甩上車門:“下車!”
聽見周承宴的話,段書湘這才朝窗外望去,恰是一處酒店前,門楣高大,典雅低調的中式風格,想來就是今晚的宴會場所了。
她想起母親的醫藥費,趕緊拉開門,抱着雙臂進了冷風之中。大廳服務員貼心地為她拉開大門,還不忘給她遞上披肩。
段書湘感恩地接過,忍不住跟那人道謝。然而她燦爛的笑容落在周承宴眼裡就是另一番味道了,周承宴隻覺得段書湘是想錢想瘋了,什麼人都不嫌棄!
大廳安靜空蕩,紅木裝飾處處透露着這家酒店的低調奢華,段書湘衣裙濕皺,跟這樣的場所格格不入,她不自在地低下頭,想盡量減少存在感。
前面的腳步忽然停下,段書湘趕緊刹住腳步,這才沒撞到那人身上。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下意識地就退後兩步,跟那人拉開距離。
她低着頭,正滿意地看着兩人之間的距離時,一股格外犀利的目光就落在她身上,段書湘擡頭望去,那人薄唇輕啟,眼裡掩蓋不住的嫌惡:“裝什麼?”
聽見他不知所起的諷刺,段書湘委屈更盛,死死咬着嘴唇,最終還是選着垂眸,默不作聲地接下了這個惡意。
電梯門打開,他單手插兜,大步走入電梯,女孩卻遲遲不肯跟進去。
周承宴不耐煩地看向那人,女孩這才擡頭解釋道:“我跟趙濱一起走就好。”她猶豫了一下接着講道:“趙濱他應該願意和我待在一起。”
趙濱?剛來自己身邊的人她都打聽到姓名了,她心思還真是不淺啊。周承宴看着一直低着頭的女孩,一把将她拉進電梯。
“我警告過你,别想動你那些小心思!你給我好好呆着!”周承宴暴怒地攥着段書湘的腰将她拉到自己懷中,到現在她還是這副要哭不哭的表情,委屈給誰看?
段書湘咬着嘴唇,羞辱地擡頭對上周承宴的目光,再也忍不住淚水,自暴自棄般說道:“對,我就是要勾引他們,你滿意了吧!”
“你想都别想!”周承宴一把甩開段書湘的腰,那人腳步不穩,重重摔倒冰冷的鐵壁上:“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打我身邊的人任何主意!”
女孩無力地靠在電梯壁上,臉頰更加紅潤,周承宴看着她低頭啜泣的表情,心底的火氣更盛。
眼看樓層将至,他敲打般逼近段書湘,高大的身影打在她的身上:“朱聖偉玩你玩出花來了,讓你看見男人就這副表情是不是?”
段書湘心裡一陣刺痛,顫着嘴唇說不出一句話,眼睛蓄滿淚水。電梯恰時打開,她像是找到生機一樣,眼睛一亮,握着領子就要往外跑。
然而不等她跑出電梯,手腕就再次被人拽住,整個人被重重扯回電梯。
門外的人疑惑地看着僵持着的這對麗人,都認識男人身份,沒一個人敢上前,任由電梯門緩緩關閉。
随着電梯門的關閉,女孩的眼睛變得越來越暗。面前的空白被男人的高大身軀漸漸占據,段書湘害怕地擡起頭望向他。那人臉色陰翳,步步緊逼。
“我不去了,錢我也不要了,你放我出去。”段書湘退無可退,整個人緊緊貼在電梯牆上,搖搖欲墜,就像是一朵脆弱的蘭花。
“段書湘,你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份有多讓人惡心。”周承宴殘忍地握住她的下巴,聲音平靜又冷漠,周身散發出的氣質如同西伯利亞冷冽的寒風,逼得段書湘渾身冰涼。
“工具就要有工具的領悟,現在留你在我身邊不過是因為畫意,哪天你給自己作的沒用了,我照樣可以立馬換下一個工具。”他惡狠狠地甩開女孩的臉頰:“不過,你媽的病可不能換人代替她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