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留點餘地,方便以後找補。
“知道為什麼這方世界難覓仙蹤嗎?”
“因為世界是發展的,它也有自己的生命進程。”
“上古天地初開時,大道外顯,靈氣四溢,故而衆生得以聞道修行,身懷偉力,與世同休。”
“中古時天地逐漸穩定,這個時候天與道合,靈氣也不再流轉,所以這時候的衆生求道艱難,非大毅力大機緣者難得超脫。”
“近古到現在就更不用說了,就連我,施法都很困難。”
驟聞這等隐秘,兩人都是一陣心潮澎湃,不過聽到最後心都涼了半截,這豈非說他們生不逢時,天道何其不公也!
高龔着急道:“一定還有辦法的吧?”
老人家的心情張青禾可以理解,如果她到了一個可以集偉力于一身的玄幻世界,一定比他還激動。
其實張青禾也不是沒嘗試過,什麼打坐冥想、呼吸九淺一深之類的,可惜除了她的金手指,就再沒發現其他神異的地方。
慢慢地張青禾也想清楚了,本來她應該開展種田生活的,要不是這該死的世道,她哪裡需要這些神神鬼鬼!
張青禾心裡罵得很髒,臉上卻笑得從容,肯定道:“當然。”
從空間取出一個野果拿在手裡,張青禾将其懸空一放,野果就掉了下來。
“修行之道,就在其中。”張青禾蓦地變得一臉認真,看向兩人:“能不能參透,就看你們的緣法了。”
“?”
兩老頭大眼瞪小眼,一臉懵。
還是高龔開的口:“還請凰女明示。”
“野果為什麼會往下掉?而不往天上飛?天與道合,而道就在其中。”
“日夜更替、四季輪轉,鑽木取火、彎弓射箭,隻要你們留意,道之所在,無處不在。”
兩人不由陷入沉思。
張青禾可沒空等他們專研,打斷道:“好了,你們想知道的,我也說了,現在該你們了,願不願助我平定天下?”
楊言道:“凰女為何要參與人間王朝更替之事?”
這次不是挑事,他雖還想不太明白,但也确認了張青禾是有本事的,不是那些不安分的惑衆妖人。
好吧,還是不安分的。
張青禾笑了,隻是笑意不達眼底,她肆意又張揚地一字一句道:“因為我看不慣。”
看不慣?這是什麼任性理由?
“可我們終究是申朝臣子,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如何能行叛逆之舉。”高龔自認還是有點節操的。
張青禾瞥了他一眼道:“既如此,高公何以不到知命之年就緻仕不出?如今天子年幼,主少國疑,正是需要高公這等忠臣輔佐的時候。”
高龔聞言一臉尴尬,先帝走了沒多久,朝野動蕩,他見機不對,生怕年輕人一個不講武德給他狗帶了,便找了個借口急流勇退了。
對為人臣子而言,這事确實做得有點不地道。
想要開口為自己辯解幾句,又不知道說什麼,一時臉色漲紅。
還是楊言解圍道:“王朝傾覆,我等自知無能為力,凰女又何苦尋我們笑話。”
“我可沒這意思,再說了,我是真心想要請二位為我效力,我實在不怎麼精通庶務。”
“而且也不需要你們頂在前面造反,你們隻需要幫我看好大後方就行。”
“難道你們忍心見萬民流離失所、饑寒交迫,忍心見他們飽受戰亂之苦,朝不保夕?”
“别忘了,你們食的忠君之祿,本質是食民脂民膏!”
高龔看向楊言,楊言不說話,張青禾知道他倆有話要說,就道:“我還有事要處理,你們先回去考慮考慮,等想清楚了,再過來回話。”
“不過,别讓我等太久,現在正是忙的時候。”
打發走兩人,張青禾又一一見過那些有一技之長的人。有世傳的匠戶,有經營打鐵鋪的漢子,有會制陶的匠人,有識文斷字的寒門子弟等等不一而足。
這些人見識過張青禾的神通,都比較好說話,不像兩老頭一通解釋還要糾結半天,全都表示願意聽從凰女安排。
于是,空間的匠作坊迎來了一次大發展。
十二個能寫會算的人則暫時充當文吏,幫忙統計人數,登記造冊。
而後又和原先的老人作了一些部署、整理空間的東西,等回過神來一天就這麼過去了。
張青禾再也堅持不住,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