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岱連眼都沒擡,“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柯景山悶笑出聲,又推推他手肘,下巴往門外擡。
黎岱起身後又給蘇可掖了掖被子,頭在她額頭上探了又探,确認她退燒了才走出病房。
他不緊不慢地轉到空中花園的吸煙區,柯景山正靠在圍欄上笑。
“有什麼好笑的?”
“不好笑嗎?黎總吃醋了哦。”
“……”黎岱懶得理他的調侃。
柯景山可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到底怎麼回事?怎麼是楚清淮把嫂子送進來了?”
“你不是二十四孝老公嗎?”
黎岱神情陰郁,嘲諷地勾了勾唇,“聽說是蘇可高燒暈倒了,楚清淮恰好經過那裡。”
“哦,這麼巧呢?”
“她暈倒在哪啊?”
“泉山公寓.”黎岱幾乎咬牙吐出這幾個字。
柯景山愣住:“有點耳熟啊。”
他想起那天Chaos 遇到的女人,好像她說自己住那裡。
“A大附近最好的服務公寓,我二叔早幾年是主開發商,後來賣掉了一部分。”
“是哦,不過你老婆去那幹嘛?”
黎岱不耐地點了一支煙,“她閨蜜住那。”
兩人再沒說别的,站那抽完煙,黎岱又急着回病房。
“别着急,她就是感冒。”
“你們不是說很嚴重的流感?都暈倒了還不着急,你會不會看病?”
“……她年輕又沒什麼毛病,很快好的。”
黎岱狐疑地睨着他,“她咳嗽很厲害,會不會肺炎?”
“哎喲喂。”柯景山很想爆粗口,“上次黎一舟生病也沒看你這麼緊張啊。”
“不一樣。”
“他可是個三歲小孩。”
“是啊,你也說是三歲小孩了,小孩代謝快,她不一樣。”黎岱說得堂而皇之。
柯景山在心裡為黎一舟默哀三分鐘。
*
蘇可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深夜,病房也換了一個,諾大空間裡沒人,隻有一盞小夜燈亮着。
她心中莫名松了口氣。
手上吊瓶撤掉了,她動了動手,準備去拿桌上的水,門就從外面開了。
黎岱站在門前陰影中,看不清面容。
他握着手機走近,口中“嗯”了幾聲,視線沉默地掃着她,把她手中的礦泉水拿掉,從旁邊的保溫杯裡倒出溫水,推給她。
看到她喝上了水,他又走出去關上了門。
蘇可:“……”
她無力吐槽,可是那杯溫度剛剛好的水将她的喉嚨熨燙地正好。
蘇可勾了勾唇。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
睡了那麼久,這個時間點再睡不着,蘇可四處找手機,沒找到。
黎岱再次進來時,淡淡看她:“你找什麼?”
“手機。”她低聲說。
他走過來,站在床邊,彎腰将她推倒在床上,“現在是淩晨三點,要手機幹嘛?”
“不想睡了。”
蘇可的眼睛霧蒙蒙地看着他,黎岱盯了幾秒,雙手蓋上她的眼睛,悶聲:“别這麼看我。”
“……”蘇可的臉又可恥地紅了,“你别總想别的。”
“你知道我想什麼了?”他松開手,似笑非笑。
“誰知道。”
黎岱捏了捏她的耳垂,輕嗤:“不知道誰想多了。”
蘇可扒拉掉他的手,随手撿起枕頭沖他摔過去。
黎岱輕而易舉地接住枕頭,把枕頭又墊回去,“五分鐘。”
蘇可看他把手機從西裝褲口袋裡拿出來。
手機裡很多未讀信息,大多數都是群裡的,她的私人信息很少,被置頂的Derrik和大橙子都有未讀信息。
Derrik就是黎岱,【在哪?】
早上發的,估計那時候她正在泉山公寓。
蘇可心虛地偷瞄了眼當事人,正好被他逮到。
黎岱深深地回望她,神情讓人看不懂。
蘇可解釋:“夏橙養了隻貓,我白天會過去給她喂貓。”
“貓?”黎岱淡聲,“她倒是會想,你給她喂貓,她什麼身份,你什麼身份?”
“她沒時間,養什麼貓。”
“……她是我朋友。”
“把貓帶回家,她回來再說。”
黎岱的話無可反駁,也沒有反駁的可能。
蘇可知道多說無益,隻能先這樣。
Pink能養在紫山苑也好,其他的再想辦法。
蘇可最擔心的黎岱問起楚清淮的事,他隻字未提,好像沒發生過一樣。
或者他也不在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