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可懶得答他這樣胡攪蠻纏的話，避開他的視線不說話，倒是也不掙紮了。

男人又推了推她：“你說啊，想去哪？”

“回去睡覺。”

“我這不能睡？”

“我們又不睡一起。”

“怎麼就不能睡一起了？你是我老婆。”

“我們……”

蘇可到嘴邊的話又不說了，覺得沒意思。

慘不忍睹的沉默。

黎岱靜靜地從下方凝視她，突然問：“今天開心嗎？”

蘇可轉過頭看他，眼中有些疑問。

“去海洋館開心嗎？”他又問。

蘇可不知道他的意思，“舟舟開心，我就開心。”

“和初戀約在定情的地方，不開心？”

仿佛寒流來襲前的溫度速降，整個房間都因為這句話被封凍。

蘇可呆滞地看着身下的他，像在看着某種奇怪的生物，覺得不寒而栗。

她心中打了個冷戰，連自己的聲音都找不到了。

黎岱推開了她，眼帶着濃濃的嘲弄，“我沒說錯吧？”

“楚清淮免費幫海洋館宣傳，不過是因為那個地方對你們來說很有意義，是他和你表白的地方，是嗎？”

“他還真是個情種。”

“這樣的情種當初為什麼要出軌呢？”

“寶貝，你是不是還舊情難忘？”

黎岱坐起身，挑起她的下巴，呼吸相聞，熱氣全都噴在蘇可有些抖的紅唇上，好像他的呼吸在親吻她。

“你說啊，是不是舊情難忘？”

他又靠近了幾分，他的唇幾乎貼着她的。

蘇可跪坐在床尾，雙手撐在床上，一動不動，紅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那人的呼吸全往她口腔裡灌。

“說啊。”

黎岱從她口袋摸出手機，順手撥出個号碼。

蘇可遲鈍地猜到他撥了誰的号碼，伸手去搶的時候，手機被扔在床頭，聽筒裡傳來楚清淮醉醺醺的聲音。

“可可？”

“真的是你嗎？”

蘇可被黎岱壓在身下，聽着他的低語，回答他。

“可可，你說話，怎麼了？”楚清淮很急切。

黎岱的手犯規地向下，準确地捏着了她的口口點，蘇可經不住溢出一點聲音。

說話。他在蘇可耳邊催促，笑得很邪。

楚清淮安靜了幾秒，不安地繼續問：“蘇可——”

蘇可怕黎岱做出更過分的事，出聲：“是我。”

黎岱勾了下唇，無聲地叫她繼續說。

“你剛才怎麼了？”

“沒——沒事。”她額頭熱出了汗，祈求地看着黎岱。

“沒事就好，今天很開心，你還記得那次去海洋館嗎？”

蘇可腦子充血，黎岱嘴角的嘲弄更甚，隻是他手下的動作突然快起來。

沖破天靈蓋的感覺掀飛了她的理智，五官痛苦地扭在一起，她努力把所有的感覺吞下去。

黎岱就這麼冷靜地從上面凝視她，沒有半點動情，也不帶任何仁慈。

“說話。”他咬着她的耳垂。

蘇可大口喘着氣，眼中湧出一點恨意，大聲說：“記得，我記得，我記得一切，記得你那天親了我，楚清淮。”

“你現在是不是還在想着我？”她惡狠狠地看着黎岱，一字一頓地說。

楚清淮愣了愣：“想，我一直很想你。”

“蘇可，我沒停止過愛你。”

“當年的事，我可以解釋，我沒有背叛過你……”

外放的聲音像從遙遠的地方傳來，蘇可聽得迷迷糊糊，異樣的感覺從心底最深處升騰而上，刺激得她頭皮發麻。

她盯着頭頂的水晶燈，身體陷入失重，聽覺全失，似沉入一個光怪陸離的夢魇中。

等她再次醒來時，天光大亮。

床上空空如也。

她在主卧的大床上。

蘇可騰地坐起，兒子黎一舟肉團子一樣的臉在她眼前放大。

“媽咪，都中午了，你可真是大懶蟲！”

孩童稚氣的聲音讓她有些窘迫。

她定定神才問：“你什麼時候起來的？”

“我起得很早哦，爸爸給我穿衣服，還陪我吃早餐了哦。”黎一舟神氣地說，“爸爸還說要把那個老爺爺給我請過來教我做玩偶。”

“老爺爺？”

“對啊，海洋館門口的那個。”

蘇可神情一滞，“他今天早上都問你什麼了？”

“問我在海洋館看到什麼了呀！”

“哦。”

蘇可迅速起身，給夏橙發了微信。

-【直接帶我去律師那裡吧。】

-【找個私密性好的兒童樂園，包場，費用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