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聲音落下,其他百姓的聲音山呼海嘯般得跟了上來,帶着濃烈的怒與恨。
“求祭司大人告訴我們,應該如何懲戒這些觊觎觀音、忤逆觀音的惡人!”
房妙愛拉着白照混在跪在地上的人群裡,借着衆人的遮掩打量這位祭司大人。
穿着華貴詭異的靓麗服飾,面上帶着令人恐懼得面具。
房妙愛視線在觸及祭司臉上面具的時候,心裡微微一動。
隻要帶上面具的便是祭司。
那就是說,誰都不是祭司,誰也都可以是祭司。
回到房間,房妙愛長歎一聲,“居然一人打十棍趕出村子去了,還以為鬧得更大一點呢。”
白照見她這副模樣,輕笑一聲,“不滿足?那你去村口守着,若是發現他們偷偷溜回來,上報給祭司,這次一定能讓他們受個重傷。”
“阿牛哥,你是在瞧不起我聰明的腦袋嗎?”房妙愛哼哼,“今天被趕出去,就算是做做樣子也不會立刻回來,我們鬧了這麼一通,水路陸路他們肯定都派人守着,就等我們出去,給我們緻命一擊。”
思弓颔首:“不錯,想得很通透,他們定是會在外面等着打擊報複,甚至隻要時間拖長,在村裡也會被打擊報複。”
房妙愛攤攤手,“反正今天見到祭司了,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白照看她,“你是已經有了想法吧?”
“那是自然,”房妙愛用擋在自己眼前,隻漏出兩隻眼睛,“你看,這樣我也是祭司。”
她放下手,“今天梅縣百姓怒火那樣高漲,祭司來了也不過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歸根結底也沒對那些人做什麼,明顯是一夥兒的。”
“隻要祭司發話,梅縣百姓沒有任何的異議,前一刻那樣發怒,後一刻平靜到無法想象。”思弓說出今天百姓的異樣,“他們心甘情願的将那些人放走了。”
房妙愛坐了下來,問白照:“追雲還沒回來?”
白照算了一下時辰,“快了。”
追雲去跟蹤祭司,探查祭司那邊的情況。
房妙愛繼續方才的話茬,“隻要祭司是我們的人,那我們接下來就隻需要坐以待斃就好了。”
白照颔首,“祭司深居簡出,少與人接觸,很好替換。”
思弓想起來對祭司調查到的信息,“即使住在一個村裡,百姓們也不知道祭司住在哪裡,平常詢問觀音,祭司也是隔着牆回答百姓問題,很少有百姓真的能見到他。”
“即使是見到了,也沒有人敢擡頭去看,說是面具下不是同一個人我都信。”
“叩叩,叩叩叩。”
房門突然被敲響,他們一時停下說話,眼神示意彼此。
思弓離門最近,他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出聲道:“誰啊?有什麼事情嘛?今天實在有點累了,沒什麼重要的事,就等我休息好了再說吧。”
外面響起一個年邁的聲音,“我是這個村的村長,聽聞你們要在明天觀音遊街後詢問神明,聽大家說你們十分虔誠,早早坐了準備,今天發生一些事,但不妨礙明天觀音遊街,你們可以來詢問神明。”
思弓看了一眼房妙愛和白照,“村長,您找錯地方了。”
村長又說了兩句,随後離開了。
思弓正要說什麼,房門突然又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