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照眉峰微動,叫她這副模樣,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那你想要我付出什麼,才肯說?”
房妙愛聞言,仔細想了片刻,沒相處要什麼,反倒咂摸出一絲其他味道來。
她被趕出白府,其實身契也回到了自己手中,她不再是白家的奴婢。
一路上一起入京,她同白照聯手抗敵,從一一刺殺中逃了出來,兩個人配合得也越發默契。
房妙愛甚至以為他們會一直這麼配合下去。
但。
京城到了。
聚散終有時,到了該分别的時候了。
她心裡這麼想着,下意識去摸左袖裡匕首上的兩個字。
一遍又一遍。
白照問出後,見她良久都不曾回答,一副魂遊天外的樣子,他伸出手在他面前晃晃。
“嗯?”房妙愛手中下意識一蜷,掩飾一樣将左手背到身後。
白照又問了一遍,“那你要我付出什麼,才肯說?”
“不付出什麼,我也不會說的。”房妙愛盯着自己腳尖,仿佛突然腳尖長出了金子,非常的吸引她,“一路上承蒙照顧。”
白照一聽這一句,臉色驟然暗了下來。
房妙愛頭頂上沒長眼睛,垂着頭的她自然不知道現在白照是何種表情,隻是自顧自說:“快要到京城了,如今我也不是白府的奴婢了,之後也不能總看着大公……白府來行事,不論之後去哪裡,都和大公子沒有關系了。”
她的本意是,去丞相府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并且那裡龍潭虎穴,其中情況自己并不清楚。
白家縱然是大族,但到底也是商賈,對上丞相府也隻有立正挨打的份兒。
她同白家沒有關系,日後不論做什麼都不會牽扯到白家和大公子。
聽到白照耳中便成了另一個意思,剛入京城地界,房妙愛便迫不及待想同他割席。
他的聲音冷的掉渣,“房妙愛,等真的到京城,你再同我割席也不遲,還有……”
他逼近房妙愛,手掌貼近她的側臉,逼着她擡起頭來看自己,“你要記住,你一日是我的人,那便終身都是。”
“我自己的身契已經在我手中了。”房妙愛一時沒反應過來,為什麼白照情緒波動這麼大,“進入京城再分開也行……行啊。”
她看着白照越發冷的瞳孔,聲音都抖了起來。
白照聽到“身契”忽得送來了手,身上的緊繃感和冷意也散了些許,“身契啊,你确定你身上的是真的?”
這還能有假?她的身契是白姥爺親自吩咐管家拿給她的。
房妙愛心裡這麼想着,卻因為白照笃定的情緒,升起了一絲疑惑。
“難不成,你早就把管家那裡保存的我的身契換了?”
“倒是這個時候不傻了。”白照譏諷道。
這話聽起來可不算誇獎,房妙愛還是默默受了,無奈垂下頭。
白照看着她垂下的頭,覺得手癢,忍不住用手敲了一下。
房妙愛震驚,捂着被敲的地方看他。
“放心,我會幫你進丞相府。”白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