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府醫心有不忿,又不能對丞相發作。
平日裡他雖然“蹬鼻子上臉”,卻也都是有原由的,自己是抓住了理的。
現在可是一點理都不站了。
床上的人依舊靜靜躺着,沒有丞相的發話他也不敢動。
吳府醫看着床上的人,越看越來氣,直接跳上了床。
房妙愛看着他的動作,眉心一跳,不露痕迹去看丞相的神态。
果然見丞相眉峰微皺。
那邊的吳府醫什麼都沒察覺到,自顧自打算用床上躺着的人撒氣。
他正要踢到床上的人了,丞相突然出聲道:“好了,你出去吧。”
床上一隻跟死屍一般的人突然睜開了眼睛,坐了起來,吓得吳府醫往後一退,腳下被堆疊的被子拌了一下,一個踉跄沒有站穩,跌坐在了床上。
床上的人隻聽從丞相的命令,對吳府醫的動作沒有任何的反應,他直接從床上下來對丞相行了個禮,往外走了。
吳府醫難以置信,指着外面那個人,“有本事你不要走啊,這個人這個人他居然裝的這麼像!”
房妙愛面上露出笑意,譏諷道:“是你醫術不佳,叫師父。”
吳府醫堅決不叫,試圖耍賴:“我們打的賭,是你要把那個人救活,是要将那個人的毒給解了,可他本身就是活的,身上也沒有中毒,你救的什麼人?又解的什麼毒?這當然是不成立的。”
房妙愛點點頭,一副受教了的樣子,轉頭對丞相道:“我的醫術丞相已經驗證過了,那我是否可以要一個住處,畢竟吳府醫都有,我沒有。”
丞相颔首。
房妙愛低着頭看着像是思考了片刻,突然看着吳府醫挑了一下眉。
吳府醫突然覺得有什麼對他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果然,見房妙愛開口:“來到府内我也不知道别的什麼地方,不若就将吳府醫的院子給我,反正他在府裡的時間長,肯定知道别的哪個院子更高。”
屁!天天在府裡亂逛,還不知道哪裡更好!
吳府醫在心裡暗罵,立刻反駁她,“你上來就奪我的院子,這是挾私報複!”
“哦?”房妙愛笑得不懷好意,“這府裡的哪一處不是丞相的?哪裡就算是你的了?我跟丞相要一個在府裡的住處,你在這裡急什麼?你又沒有這府裡的地契,丞相也沒有将院子賣給你,說什麼你的院子?這是不成立的。”
房妙愛現在有仇,當下就報了。
她覺得十分快活。
吳府醫震驚于房妙愛的無恥,居然将自己的話一模一樣的還回來了,難以置信質問:“還有比你更無恥的人嗎?”
房妙愛不言不語,就靜靜的看着他。
這是在說……
他嗎?!
吳府醫一時間真的想去找白照告狀了,他欲哭無淚,直接耍無賴:“丞相,反正要我搬我是不會搬的,那個院子是我先住進來的,你可不能有了新人忘了舊人!”
丞相一頭黑線。
兩日後,小雨淅瀝。
屋檐下,房妙愛坐在躺椅上,望向淅淅瀝瀝落雨的天際。
府醫院裡的黑紗去了,終于将院子都露在了天光之下。
吳府醫在一旁吐槽:“我比得找到一種能夠擋雨的黑紗,等到下雨的時候黑紗也不用去了。”
房妙愛轉過頭看他。
吳府醫現在身上還是一身黑紗,不知道是不是院裡黑紗去了的緣故,連臉上也帶上了黑布,披風上的帽子也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