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妙愛聽到這話,微微一挑眉,“你看着賞賜眼饞,我幫着你去得賞賜,我反倒成了無恥之人?”
她裝模作樣,“欸,還以為能得你一聲謝謝,不想成呂洞賓了。”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吳府醫聽出來這是在罵他,怒火中燒:“你罵我是狗!”
房妙愛心思轉得飛快,“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的。”
兩人不在說話。
時間匆匆,月上枝頭。
房妙愛熄了房間的燈,卻沒有入睡,半靠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隻聽得“咔哒”一聲,随後門“吱呀”緩緩得開了。
一個人影蹑手蹑腳來到房妙愛的當中。
“哒。”
極輕的一聲,但聽着很紮實。
“來都來了,不坐一會兒?”
驟然出了聲音,那個人影渾身一顫,僵硬着身體轉過來。
房妙愛拿出火折子吹燃了,借着光看清了那人的臉。
“白照。”
多日不見,之前白照從丞相府離去,二人不曾再見,更沒有任何書信往來,隻有那一張催促她繡香囊的字條。
香囊可早就繡好了,人卻是一直沒有見到的。
房妙愛下了床,點燃了屋内的燈盞。
白照整個人徹底暴露在火光之下,包括他一身的衣服。
一身黑衣裹在身上。
房妙愛湊近了一些,還能聞見他身上的桃花香。
她給吳府醫的香囊才有的味道,此時出現在了穿着吳府醫衣服的白照身上。
很明顯,白照在加班吳府醫,至于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就得問眼前的這個人了。
這也就能解釋,為什麼吳府醫最近異常那麼多,以及為什麼在她獲得丞相賞賜的第二天屋裡總會出現丞相賞賜金銀的兩倍。
白照人就在這裡,當然清楚有多少賞賜。
房妙愛确認了白照身上的味道,坐了下來,手指敲在桌子上的箱子上。
“哒。”
“哒。”
“哒。”
一聲聲的在黑夜裡特别明顯。
她擡頭看白照,“不想解釋解釋嗎?”
白照不用再扮吳府醫,在桌子的另一邊坐了下來,沉默片刻,“我有很多錢的。”
“嗯?”
房妙愛不知道話題為什麼會到這裡,難道不應該解釋一下,為什麼突然給這麼多錢?還有這些天的怪異行為?
白照輕輕擡眼,在燭火溫馨的光裡望着房妙愛的眼睛,“你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你不用找丞相要。”
房妙愛:“……”
她請問呢?
房妙愛冷靜了片刻,“我為什麼要找你要錢,這是其一,其二是誰會嫌錢少?”
房妙愛記得她之前,白照假扮吳府醫的時候,她還想過,若非她是同白照一起去的,就連自己也難以發現,是白照假扮的吳府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