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便該殺了房妙愛的。
在房妙愛還沒有真正冒頭之前,丞相小姐認為自己便應該動手殺了她。
丞相小姐此時眼中殺意不曾遮掩,房妙愛自然察覺到了,她不緊不慢放下茶杯,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寫了一個字又擦去了。
“丞相小姐,你身為後宅中人,哪裡聽到這種前庭的事?”
房妙愛狀若思考,“莫不是參加文人雅集的詩會,或者是什麼京城小姐私下聚集的茶會,在那個時候聽到的?”
信息來源。
房妙愛在問丞相小姐的信息來源。
她不曾見到丞相小姐在京城中有什麼交好的人。
自從房妙愛進入丞相府以來,更不見丞相小姐去赴什麼宴會。
如此一來,丞相小姐便不會知道這些事。
同樣,丞相小姐對房妙愛起了殺意,也是同一個原因。
朝中勢力如何,若房妙愛真如她自己所說,來丞相府不過是為了讨一口飯吃,沒有其他什麼人脈和原由,便不會知道朝中情況。
但,偏偏兩個人都知道了。
房妙愛同丞相小姐對上視線,眼中蕩漾着笑意。
“丞相小姐,你怎麼看?”
丞相小姐冷哼一聲,“房妙愛,是我小看你了。”
房妙愛輕笑出聲,“是我小看了小姐才對,我不過随口猜測,小姐卻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能将朝堂之事知個十有七八,卻不是我小看了小姐嘛?”
“什麼?”丞相小姐愣了一瞬,“你猜得?”
房妙愛挑挑眉,招呼旁邊的人給她換一杯茶,“不然呢?朝中如何,我一個小小的府醫如何知曉?”
當然是假的,房妙愛知道的這些都是白照說的,為的就是應付今日的宴會。
房妙愛當然不可能将實情告訴丞相小姐。
丞相小姐沉默了片刻,對房妙愛的殺意并沒有減少,“房妙愛,你太過聰明,這份聰明有時候會成為一個人的催命符,但願你能懂得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
房妙愛沒有接丞相小姐的話茬,她看向了門口的位置。
很奇怪,她總覺得仿佛下一刻白照便會從那個門裡走進來。
真是奇怪的想法。
就算揚州白氏勢力很大,如今白照沒有官身,他怎麼進得來這場宴會。
房妙愛為自己奇怪的想法笑了一下。
她内心想:許是之前一直見面,這幾天卻是一直沒見面的緣故,一時間有些不适應吧。
丞相小姐見她奇怪笑,眉心輕皺起來,“這是什麼好笑的事情?覺得自己的命不值錢?”
房妙愛正要開口,卻見門口進來一個人。
在一衆穿着官服的官員中那一襲月白色的衣衫是那樣的顯眼和清晰。
丞相小姐對她的反應感覺到奇怪,順着她的視線看向門口,忽的倒吸一口涼氣。
“這人是哪位皇子?怎麼之前不曾見過。”
“不是。”
旁邊突然傳來一個小小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