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向身邊的皇後,看清她臉上每一絲的情緒,但沒有任何安撫的言語,“今日皇後壽誕,一番折騰下來宜蘭庭中的宴席不能用了,着光祿寺重新安排宴席,朕要給皇後好好過生辰。”
黃回德低聲稱是,匆匆離開去安排宴席。
百花園此時已經不方便人待着,宜蘭庭裡宮人正忙碌,是以衆人先到玉華閣暫做休息。
不多時,衆人都進入玉華閣内。
皇上終于将視線重新放在了房妙愛身上,“丞相,你這個義女收得很好。”
房妙愛同丞相一起跪下。
丞相:“謝皇上誇贊,小女愚笨愧不敢當。”
皇上手中把玩着一個祖母綠的珠串,明黃色的流蘇,此刻随着皇上手上的動作,一下一下蕩漾着。
“房妙愛,你是如何識得那物是白磷的?”
當然是因為腦中的“百科全書”。
可真話不能講,要不是别人會把自己當成瘋子。
房妙愛心裡吐槽了一句,面上不見任何異常情緒,不卑不亢解釋:“民女自幼跟随一山中老者長大,老者所會頗多,是從他那裡聽來的。”
她頓了一下,“原也不敢确認,隻是打着膽子試了一下,不成想竟然真的是白磷,隻是看着較高的溫度便能自行燃燒,也着時讓民女吓了一跳。”
不遠處人群裡的白照微微垂下眼睫,在看到周科興隻是受到火光映照便渾身突然着火,他便聯想到了在梅縣那本放在胸前的書冊。
他一直惦念着那莫名其妙着火的書冊,分明已經帶了出來,偏偏毫無征兆的燃燒了起來,最後什麼都不剩了。
在那之後,白照也找了許久想要确認能讓書冊自行着火的原因,最終都是不了了之。
他記得,從隧道了出來後,那日的陽光特别好。
如此想來,那書冊上已經也被放了白磷。
隻是他竟然不知道房妙愛居然知道,那她是一直知道,還是才知道?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房妙愛此時的說辭很假。
若是一早就知道,在梅縣時不就會同他說了嗎?
白照看着跪在皇上面前的女子,厚重莊嚴的服飾壓在身上,她好似承受不住一般,卻偏偏抗住了,不僅抗住了,脊梁骨挺得直直的。
那邊,房妙愛說完認識白磷的原由,皇上驚奇:“那這位老者何在?”
房妙愛垂下了眼,露出一股悲傷的意味,“已經過世了好些年了。”
皇上面上露出惋惜的神情,歎道:“那真是可惜了,若非不然,必定要召其入朝為官。”
“民女替那老者謝過皇上賞識,若是知道,在九泉之下也必定是會開心的。”房妙愛磕了一個頭,神情淡淡的,談不上激動,似是談起讓她心傷的事情,表情算不上好。
老者已死,皇上便将這頁掀了過去,着眼于眼前的人和事,“你今日憑借自身的能力,解決了這個事情,朕有意賞你些什麼,你可有什麼想要的?”
他看了一眼思弓,“若是賜婚,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