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妙愛額頭滲出細細密密的汗來,躲在屋裡玩的破霧聽到外面一陣異常的聲音,連忙跑了出來。
破霧剛出房門,就看到房妙愛拼勁全力抱住渾身癱軟的白照。
他吓得眼睛都大了,立刻跑到房妙愛身邊,“姐姐,白照哥哥這是中毒了?我去叫吳府醫過來。”
“别……别去。”房妙愛喘了一聲,費力道:“院裡不安全,過來和我一起将白照先送到我屋裡去。”
破霧邁出去的腳步又縮了回來,怔愣着點點頭,“哦哦哦。”
房妙愛和破霧兩個人費了一番力氣才将人白照弄到了白照的床上。
破霧在床邊着急,卻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麼。
房妙愛喘了兩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才想起來自己就是個大夫。
她用力閉閉眼,盡量讓自己的情緒平複下來。
這才去看白照的情況。
中毒。
偏偏症狀太尋常,尋常到和很多毒藥中毒的症狀都有重合。
藥不能亂用,若是吃下去同體内的藥力相沖,白照身體衰敗的更快。
怎麼辦?
房妙愛按着自己的額頭,“等等。”
她囑咐破霧看着白照,自己出了房門,視線落在了丞相送來的酥山上。
這真的是丞相送來的嗎?
剛才送來的丫鬟是誰?
偏偏是白照去拿的,她什麼也不知道。
怎麼辦……怎麼辦……
房妙愛将桌上的酥山和托盤、木勺都拿進了屋,放在裡屋的桌子上。
她對破霧道:“破霧,你過來。”
破霧急忙走到房妙愛身邊,“姐姐。”
房妙愛臉色很不好,額頭上細密的汗顧不得擦,慢慢彙成一滴,順着臉側滑了下來,“啪嗒”一聲落在地上,摔成了無數瓣。
她神色嚴肅,“破霧,你聽我說,一會就從蒹葭院出去,一路上要哭着去找房府醫,就說我吃了丞相送來的酥山後暈倒了,嘴邊都是黑色的血。”
破霧愣了一下,看了看床上的白照,不是白照哥哥暈倒了嗎?
他心裡如此想,不過沒有問出來,姐姐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于是,破霧用力點了點頭,複述房妙愛說過的話:“我要一路哭着大喊着,說姐姐因為吃了丞相送來的酥山暈倒了,嘴邊都是黑色的血。”
“對。”房妙愛聽他複述的沒有任何問題,才繼續往下說,“但你一定要記住,除了吳府醫誰也不能來蒹葭院,别人問你,你也隻能按照上面的說,其他多一句都不能說。”
破霧用力點頭,“我知道了。”
破霧轉身離開蒹葭院,房妙愛将院門插了才回到白照床前。
她拿出了針灸包,給白照脫了衣衫,在他身上行了兩遍針,勉強控制住毒不繼續擴散。
且說外面,破霧出了蒹葭院,使勁兒在自己大腿上掐了好幾下,生生掐出好幾個黑青,疼得他打抽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