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安不像是為了解決青雲城的妖獸暴動來的這裡,反而是在地上勾勾畫畫些什麼,像是……陣法!?
朝喧有一種直覺,她不能讓穆安将手上的陣法畫完,要不然結果不堪設想。
朝喧屏氣凝神,用神識搜查周圍是否有能夠利用的東西來阻止穆安,正巧發現了一隻炎雪豹。
朝喧記得,炎雪豹對迷疊草的氣味尤其敏感,一但聞到就會緊追不舍。正巧,朝喧儲物袋裡有一支當初在靈犀秘境拿到的迷疊草。淩意還教了她怎麼将迷疊草的氣味留在其他生物的身上。
朝喧從儲物袋中拿出迷疊草,趁着穆安畫陣法沒有注意,将迷疊草的種子暗中落在了穆安的身上。
不一會兒,炎雪豹的吼聲便近在眼前,直沖着穆安而去。
穆安像是傷勢未好,元嬰期的修為竟然不敵六階的炎雪豹,隻能暫時離開。
朝喧趁着穆安離開的時候迅速記下了穆安所畫的陣法并且将陣法銷毀,而後往穆安離開的方向跑去。
等寒慕再次找到朝喧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朝喧奮力擊退炎雪豹,救下穆安的一幕。不知怎的,他覺得朝喧背後的穆安十分礙眼。
寒慕心裡湧出一陣陣的酸澀,察覺到朝喧帶着穆安走近,寒慕立刻向城中的方向離開,沒有讓朝喧發現他曾經來過。
朝喧将穆安帶回城中,将穆安放在了清虛宗弟子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然後悄悄回了大家在的客棧。
朝喧回來後,發現寒慕他們都還在昏迷中,松了一口氣,也開始打坐調息。
在朝喧入定之後,寒慕睜開了眼睛,他看着朝喧,眼神複雜,最終什麼也沒有做,閉上眼睛平複體内的混沌之氣。
…………
梁仁帶弟子清理完城外的妖獸後,便讓穆安和朝喧他們一行人先行回宗,他繼續留在這裡調查傀蛛的事情。
回宗路上,穆安找到了正在靈舟上放空的朝喧,“朝喧師侄。”
朝喧聽到聲音的時候愣了一下,好像還沒人這樣叫過她,宗主和其他峰主因為和朝喧認識時間也很長了,都是“朝喧”或者“朝丫頭”地叫,這麼正式的“朝喧師侄”還是第一次聽到。
“穆安長老。您找我有什麼事嗎?”朝喧向穆安行禮後問道。
“多謝朝喧師侄昨日将我從炎雪豹中救下,算起來,這是朝喧師侄第二次救我性命了。”穆安笑着說。
“第二次?”朝喧有些疑惑,“穆安長老,如果我沒有記錯,我們應該是第一次見面吧。”
穆安一臉驚訝地樣子,“上回多虧了朝喧師侄的靈犀草我才能這麼快好起來,師侄不記得了?”
仿佛沒有察覺到穆安話裡的試探,朝喧裝作恍然大悟的樣子說:“您是說靈犀草啊。我上回是覺得百年的靈犀草不多見,才将它給了師父,沒想到竟被師父給了長老了。”
“無論如何,師侄都救了我兩次,以後但凡有事要我幫忙,我定萬死不辭。”說完,穆安向朝喧行了一個大禮之後便告辭了。
朝喧在穆安走後便繼續思索穆安昨天畫的那個陣法了。
但在一旁的寒慕看來,朝喧一開始心不在焉,遇到穆安之後便言笑晏晏,在穆安走後便又變成了茶飯不思的樣子,看得寒慕心頭更堵了。
蘇落川他們經過修整已經無礙了,除了江瓊神經大條沒看出來之外,蘇落川和淩意都發現了寒慕和朝喧之間的不對勁,準确來說,是寒慕的不對勁。
蘇落川和淩意兩個人進到蘇落川的房間,淩意先開口,“他們兩個怎麼了?又鬧矛盾了?”
一般朝喧在哪兒,寒慕就會在哪兒,但剛才,寒慕竟然隻是看着朝喧和穆安交談,自己就站在一邊。
蘇落川搖搖頭,“我看不像。倒像是寒慕自己在鬧脾氣。”
兩人對視一眼,他倆算是知道了,感情的事還是要看他們自己,别人再怎麼推波助瀾,當事人沒察覺到也不行。
…………
穆安回到房間後,暫時壓下了對朝喧的懷疑。
當初梁仁來送靈犀草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不對,怎麼會這麼巧正好送的是他需要的百年靈犀草。
當時梁仁說是他徒弟覺得新奇才給他的,穆安就起了疑心。昨天又剛好被送靈犀草的本人救下,更引起了穆安的懷疑。
但剛才對朝喧的試探說明,這确實是巧合,朝喧和梁仁對他要做的事情并不知情。
穆安摸索着腰間的玉佩,眼神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