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山派人給他們傳來消息:魔族卷土重來了!
彼時,虞槐知才剛起床。
得到消息,她一邊飛快的收拾一邊往外走:“怎麼回事?上次不是說要休戰嗎?”
溯溪也匆匆趕來:“魔族出爾反爾,聽說,這次領兵的是蘇延。”
虞槐知皺眉,怎麼會是他?
大戰在即,容不得多想,兩人飛速趕往主營帳。
黎落已經在主營帳領命,一身紅色戎裝,雙刀交叉疊在背上,氣勢淩然,對松山吩咐下來的命令應了聲:“是!”便首先帶隊趕往戰場。
路過長右時,他囑咐了句:“萬事小心。”
黎落點點頭,算作回應。
虞槐知她們幾個仔細推算着魔族這次來的兵力分布。
鹿蜀還是覺得奇怪:“魔族怎麼會突然發起進攻?魔尊侑業已經被阿珩殺死,按理來說,應該會消沉一段時間。”
虞槐知皺眉:“這次雖是蘇延領兵,但我和陸允珩上次去魔界了解到的情況來看,他隻能聽命,并不能做決策,侑業已死,能下這般命令的,也唯有下一任魔尊。”
溯溪掰着手指頭數着魔族這幾個人:“侑業隻有兩個孩子,還是雙生子,一個叫時荒,另一位,似乎叫時宜,看來這次的事,和他們兩個脫不了幹系。”
虞槐知和陸允珩對視一眼,幾乎是同時想到了時荒在鈴蘭族的樣子。
虞槐知額頭青筋跳了跳:“大概率不會是時荒,不過他父親突然離世,他一怒之下倒也有可能。”
松山将這次的部署給他們安排下去,衆人便各自領命奔赴戰場了。
虞槐知在西線,也是離主線最近的一個戰場。
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西線這邊的主将,竟然就是時荒。
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時荒看着她,緩緩笑開了:“竟然是你?”
虞槐知漠然地看他,仿佛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一般。
時荒怒氣幾乎要溢出來,但是很顯然父親的變故讓他一下子變得沉穩了許多,他一字一頓:“剛好,父親的仇,明姐姐的仇,今日可以一并報了。”
虞槐知輕嗤一聲:“那也要你有這個本事才行。”
說罷,兩個人就在半空中厮打起來,魔族不講道理,打起來毫無章法,甯可自損八百也要傷敵一千,時荒打得很瘋,虞槐知不得不打起全部精神去應對。
南聿所在的西線戰場是除了主戰場以外,壓力最大的地方,南聿的将士們一直牢牢守在這裡。
時荒的法器是一柄彎刀,并不輕巧,相反卻很厚重,一起一落間大開大合,排山倒海之勢,這一刀要是落在人身上,不死也要脫層皮。
虞槐知自從上次和葉懷川交手以後,便不再隐藏自己靈力化形之事,戰場形勢瞬息萬變,這是一個很好的輔助。
彎刀“砰”地一聲落在虞槐知幻化出來的盾牌上,兩股靈力相斥,發出刺眼的光,時荒被這股力量感灼燒着,身體的血液仿佛都在沸騰,他死死盯着她的眼睛:“不愧是南聿少主,當真好本事。”
他眼裡遍布紅血絲,想來這些天也不太好受。
虞槐知微微一笑,手中的力道又重了些許,時荒進攻勢頭太猛,力如千鈞重,她難得被他激出了些血氣:“少君也不遑多讓,就是……眼神不太好。”
她的聲音很輕,卻無端讓他想起了那時被虞槐知以明離的身份戲耍一事,那是他的屈辱,她這樣說,簡直是把他的臉放在地下踩!
當時連蘇延都看出了有一點不對勁,他作為最熟悉明離的人,居然絲毫沒有發現!天知道,因為這個事情,被魔族有些人嘲笑了多久!
甚至父親……他咬了咬牙,如果他能早點發現,父親也不會死!
見他臉漲得通紅,手中的力道也更加沒輕沒重,虞槐知悄無聲息勾了勾嘴角,目的達到了。
人一旦被情緒沖昏了頭腦,就會有破綻,時荒的确在他父親的事情以後成長了很多,可是她與他在鈴蘭族交鋒那麼多次,對他算是十分了解了,總歸是少年心性,沉不住氣。
有了破綻,事情就好辦得多。
虞槐知化守為攻,身法迅疾,猛的一擊将他的彎刀打偏,然後接二連三的靈力化成的旋镖朝着他的面門攻去,速度快如閃電,令人根本反應不過來。
時荒一時不察,那旋镖狠狠刺入他的右眼。
“啊——!!”他發出一聲慘叫,捂住鮮血淋漓的眼睛。
身旁的幾個有身份的魔族見此情形,連忙趕來幫忙,虞槐知卻不戀戰,她的目的達到了,便閃身後退。
南聿将士看見這樣的情形,士氣高漲,紛紛鉚足了勁抗擊魔族。
戰場上,士氣是非常重要的一環,在南聿這裡,少主相當于他們的定海神針。
局勢現在很明朗了,虞槐知原本松了口氣,打算乘勝追擊,魔族那邊連忙派人過來支援西線戰場,漸漸的,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魔族派來支援的魔進入戰場以後,似乎有些奇怪,表面上看與其他魔族沒什麼區别,可是——
她看到南聿的一名将士把劍刺入那個魔族的胸口,本是必死的位置,但那魔抖了抖身子,奇迹般的又恢複了力氣,仿佛根本不知痛一般,閃身向前,眼看就要咬住南聿那名将士的脖領。
那名将士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虞槐知瞬間欺身而上,一掌拍碎了那魔的胸膛,另一邊拽過那小将士的後領,後退了幾步。
她低聲問道:“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