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場變故,讓所有人都沒了睡意。
睡前燒的柴火已經滅了,林霁又生了一堆,一群人圍繞在火堆旁大眼瞪小眼。
“這真是你弟弟?”
林霁手拿一根小木棍,一邊問,一邊偷偷打量少年的神色。
越皎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越皎此刻已經陷入了深深的迷茫。
她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麼就突然冒出一個弟弟。
她不是炮灰嗎?她不是配角嗎?來個弟弟幹什麼?怕她死後太孤單專門給她找個伴嗎?
兩人墳頭對墳頭!
這作者一天天沒事兒瞎玩什麼腦洞大開。
更關鍵的是,越皎沒有原主的記憶,對于這個少年的身份她沒辦法确定。
說有吧!
帶回去之後家裡人說沒有,她的身份就被拆穿了。
說沒有吧!
那萬一原主就真有個弟弟呢?
越皎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炸了,她的回答引來了唐新的不滿。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不知道什麼意思?你有沒有弟弟,你自己不清楚嗎?”
越皎欲哭無淚。
她就是不清楚啊!
“或許......有吧!”越皎雙手抱頭,找了個借口:“你們也知道,我腦袋受了傷,記憶出了點問題,以前的事情都記不起來了。”
“這倒也是。”林霁點點頭:“你連我們都不認識了,說不定真有一個弟弟不過你給忘了。
越皎順着林霁的話往下說:“有這個可能。”
一旁,華木青的目光死死落在對面少年的臉上。
似有所感,少年擡頭看了她一眼。
兩人視線對上,不知是心虛還是恐懼,少年快速的移開了眼,又把頭低了回去。
華木青收回目光,轉頭看向身側的越皎:“扶搖,我怎麼記得你當初拜入山門時遞交的案冊裡沒有寫你有弟弟。”
為了方便了解每一名弟子的具體情況,滄瀾山招收新弟子時都讓讓其遞交一份案冊。
上面清楚寫明了該弟子的姓名家庭住址和人口數量,為避免有人胡亂填寫,滄瀾山還會定期派人進行核驗,如遇與真實情況不符者,滄瀾山都會作出處罰,嚴重的甚至可能趕出山門。
滄瀾山可以允許弟子家世不好,能力不好,但弄虛作假人品不好者,決不能留。
這是滄瀾山刻在山門口的規定,所有人都能看到,也知道後果,因此真心實意想留在滄瀾山的人是絕對不會在案冊上亂來的。
林霁想了想:“可能她給的案冊寫的不詳細。”
“當時是我幫着大師兄整理的,我看了一眼,她寫得很詳細。”華木青望着越皎,沉聲道:“你當時在案冊寫,你的母親并非你生母,你在十一歲左右被她領養,兩人一起定居銀杏村,為了養你,你養母靠唱曲維持生計,根本沒有機會嫁人,所以你不可能會有一個弟弟。”
越皎:“那我……就沒有。”
“會不會是義弟?”林霁猜測道:“這小子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就叫扶搖姐姐吧!他圖什麼呀?”
“他圖什麼,這就要問他了。”華木青神情嚴肅,看向少年:“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低着頭:“鐘……鐘元豐。”
華木青:“鐘元豐,我問你,你說扶搖是你姐姐,你可有證據?”
鐘元豐:“沒有。”
華木青繼續問道:“那她姓什麼你可知道?”
鐘元豐搖頭:“不……不知道。”
華木青冷笑:“那你憑什麼認定他是你姐姐。”
“我……”鐘元豐看了一眼越皎,害怕的瑟瑟發抖。
林霁看不下去了:“師姐,你别這麼嚴肅,跟審犯人一樣,看把人家給吓得。”
華木青面無表情:“荒山野嶺,他突然冒出來,又突然叫扶搖姐姐,這件事情本來就很古怪,不得不防。”
唐新贊同道:“師姐說的沒錯,誰知道這小子心裡打的什麼算盤,必須得問清楚。”
她看向鐘元豐,不客氣道:“喂!鐘元豐是吧!快說,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是不是有什麼陰謀。”
“我......”
鐘元豐癟着嘴,眼眶發紅。
他很想哭,但還是生生忍了回去,他起身跑出門,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林霁起身追到門邊:“這天還沒亮了就這麼跑出去,遇到危險怎麼辦?”
“放心吧。”華木青拍拍裙子站起來:“這附近他比你都熟,不會有事的。”
林霁不解:“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他就住在這附近。”越皎離開火堆,找了快舒适的地方躺下:“還有點時間天才亮,我再睡會兒。”
第二天,越皎是被人踢醒的。
睜開眼,唐新站在她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滿臉嫌棄:“還睡?要出發了,再不起來我們就不等你了。”
越皎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發現其他人都已收拾好行囊準備出發。
她忙拿來放在地上的包袱,一行人走出廟門,越皎突然覺得背上好像少了一些什麼。
回頭一看,發現自己的鐵鍬沒拿。
越皎又跑回廟裡,找了一圈兒,才看見放在牆角的鐵鍬。
她把鐵鍬拿起來,和自己的行李系在一起,背在背上,走起路來一晃一晃的,一個轉身,鐵鍬的把手差點打在林霁的大腿上。
林霁利落地避開,好奇地問道:“扶搖,其實我早就想問你了,你沒事帶個鐵鍬幹什麼?”
越皎解釋道:“這是我的武器。”
越皎沒有法器傍身林霁是知道的。
她沒錢去打造一把屬于自己的佩劍,也沒有像他們一樣有家底豐裕的父母為她托舉,隻是用把鐵鍬當武器未免也太草率了些吧!
“這個能有什麼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