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此一事後,林霁也不好意思再胡鬧,但也因此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你們有沒有發現,師姐這一路上都有些沉悶,一句話都沒說過。”林霁神神秘秘道。
越皎點頭道:“發現了。”
木槿并未發現任何異常,一臉單純道:“師姐平時話不一直都很少嗎?”
“不一樣。”林霁解釋道:“師姐平時雖然不愛說話,但是會聽我們說話啊!你看現在,我都不小心把扶搖的信弄到水裡了師姐還是無動于衷,換成以前早教訓我了。”
聞言,木槿又朝一旁的華木青看過去。
隻見她面無表情,眼皮下垂,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給人的感覺就是人雖然在這兒,但思緒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師姐好想是在想事情。”木槿歪頭道。
林霁問道:“她在想什麼?”
木槿搖頭。
她又不會讀心術,怎麼會知道華木青心裡在想些什麼。
越皎睫毛閃動,擡了擡下巴:“想知道,問一下就行了呗!”
話音剛落,她便大聲朝着華木青喊道:“師姐,你在想什麼?”
華木青一愣,一路上飛遠了的思緒終于收回,輕聲道:“我總覺得郁山鎮的事情沒有我們所看到的這麼簡單。”
林霁道:“事情不都解決了嗎?你還想這些幹什麼。”
華木青沉聲道:“不對勁。”
林霁疑惑道:“什麼不對勁?”
“數量不對勁。”華木青眉頭緊鎖:“林霁,你之前說你是在偷聽的鐘元豐和蘇木說話的時候被人打暈的。”
林霁不懂她為何多此一問,但仍舊老實地點頭道:“是啊!”
華木青又問道:“蘇木和鐘元豐二人是假扮神使事件的幕後主謀,既然他倆當時在說話,那又是誰趁機打暈你。”
林霁怔愣住,反問道:“對啊!誰打暈的我。”
“不是還有那個顔婆婆嗎?”木槿明亮清澈的眼睛眨了兩下,認真道:“她也是幫兇,說不定就是她打暈的霄哥哥。”
華木青搖搖頭,輕聲問道:“你們有沒有注意過顔婆婆的眼睛?”
衆人點頭。
顔婆婆的眼睛眼球渾濁的厲害,隻要和她有所接觸,都很難不讓人發現。
“我曾經遇到過一個眼睛和顔婆婆的人,白天視物尚可,可到了晚上,就跟瞎了一樣。”華木青解釋道:“這樣的眼睛,即使晚上月光再亮,依然看不清東西,這種情況下,顔婆婆根本不可能出現在黑夜的山林之中,更不可能打暈林霁。”
“也就是說,除了鐘元豐蘇木還有顔婆婆之外,參與這件事的還有其他人。”林霁想了想,始終摸不清思路:“可是郁山鎮裡的人都對鐘元豐他們的做法深惡痛絕,除了蘇木和顔婆婆應該沒有人願意和他們一起了,會是誰呢?”
越皎突然回憶起幾次三番在明器店裡看到的饅頭。
那麼大的兩籃饅頭,胃口小的話,可以管十幾個人一天的口糧。
越皎低頭沉思了一會兒,一個大膽的想法冒了出來:“或許不一定是鎮裡的人。”
她望向木槿:“小槿,你既然研制出了解藥,是不是也知道他們中了什麼毒?”
“當然知道。”木槿道:“這種毒是用龍鱗草制作而成,龍鱗草這種東西看似普通,實則有劇毒,一旦不小心觸碰到皮膚上,都能腐爛皮膚。由于它的毒汁易溶于水,所有會被有心之人故意下在水中哄騙人喝下。”
“易溶于水?”越皎想起顔婆婆之前描述的下毒方式,問道:“那能否藏在蠟油裡,使其凝固後再點燃,讓人聞着蠟燭而中毒?”
“不可能。”木槿認真解釋道:“龍鱗草的毒汁隻有在水裡才會無色無味,蠟油中雖然含有少量水珠,但根本不夠掩蓋毒汁本來的氣味,如果做成蠟燭,它的氣味會一直殘留蠟燭裡,很是刺鼻,一聞就能分辨出來,更别說點燃了。”
“不對啊!”林霁臉上滿是疑惑:“之前顔婆婆就是說她将毒藏在蠟燭裡啊,小槿,你确定你沒弄錯?”
“沒有。”
木槿修為雖然比不上在場的其他人,可論醫術之道,可謂胸有成竹。
她一臉認真道:“霄哥哥,在研制解藥之前,為了能夠詳細了解龍鱗草的毒,我已經做了好幾次實驗,絕對不會弄錯,它确實隻能下在水中才不會被人發現。”
“水裡?”林霁還是沒弄明白:“可是郁山鎮的人中毒者成百上千,下毒的人到底是怎麼做才能讓全鎮的人都中毒。”
大家紛紛陷入迷茫之中,越皎突然靈光一閃:“是泉水!”
見衆人都一臉疑惑的望着她,越皎又解釋道:“郁山下面有一汪清泉,泉水十分清甜,前日我見鐘元豐就從那兒提了桶水回來,聽他說郁山鎮的人不喜歡自家井水,都會去那裡打水回家,如果将毒下在那裡面,讓整個郁山鎮的人中毒,易如反掌。”
林霁點點頭:“沒錯,一定是這樣。”
找到了下毒地點,接下來就該确定下毒的人了。
越皎心裡倒是有個想法,不過還不敢确定。
她本來計劃着不再多管閑事,可現在真相就在眼前,越皎早就把那些承諾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更何況她上輩子本就是一個熱心腸遇到事情不處理幹淨就誓不罷休的人,因為這種性格還和之前的女主鬧出不少分歧,不然她也會被女主記恨,設計将她困頓了好幾日,差點活活餓死。
越皎轉頭看向華木青,迫不及待道:“師姐,看來我們需要再回去一趟了。”
華木青對上越皎的視線,勾唇一笑:“我也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