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正義凜然,報官将那些傷害她們無數姐妹的罪人人全部送進了大牢。
但也因為這群人的正義,她們也知道,一旦下毒真相曝光出來,她們肯定也無法再相安無事。
如今這群人去而複返站到了自己面前,黃衣女子可不會單純的認為他們隻是閑來無事,進地洞來逛逛。
此言一出,所有人不約而同的看向華木青。
華木青的表情依舊如平時般淡然,雙唇緊抿,漆黑的瞳孔中情感十分複雜。
關于面前這群姑娘,要怎麼處置,華木青也很為難。
她一直不說話,其他人也等得着急,這時,顔婆婆突然踱步跑到她面前,雙膝一軟,直直跪了下去:“你們要抓就抓我吧,反正我老婆子年紀大了,也沒多少年能活,就讓我去頂罪吧!”
她身後的姑娘們大驚失色:“婆婆!”
華木青彎腰,攙扶着顔婆婆的手臂将她往上擡:“顔婆婆,你先起來。”
“我不起來。”顔婆婆不動,膝蓋死死跪在地上,雙手扯着華木青的衣裙,懇求道:“姑娘,我知道你是一個心善的人,你就放過這些孩子吧,她們好不容易才從魔窟裡逃出來,還沒過上一天正常的生活,你别把她們送進大牢啊!”
華木青于心不忍地看了姑娘們一眼,思考片刻,心中終于做出一個決定,認真道:“郁山的的事情已了,範蟄下落不明滄瀾山不會放棄尋找,其他兇手也盡數被關押等待判決,至于你們,不過是這件事中的受害者。”
“???”
姑娘們不明所以,華木青又道:“既然是受害者,為什麼要被送到官府。”
黃衣女子驚訝道:“你的意思是?”
華木青微微一笑,颔首道:“今天已經耽擱太久了,我們還要趕路,先告辭了。”
華木青帶着人轉身就走,剛走出兩步,身後又傳來顔婆婆滄桑的聲音
“等等!”
華木青停下腳步,回過頭。
顔婆婆雙在緊緊攥在身前,試探道:“你們既然回來了,那能救救元豐嗎?”
越皎皺眉道:“他怎麼了?”
“還不是因為你們,非要送走那些殘魂。”
先前那位承認砸暈林霁的小丫頭急切道:“那是元豐哥哥招來壓制體内邪神的。”
*
越皎想過鐘元豐不老實,但沒想到他會這麼不老實,謊話一個接着一個。
先前在明器店中,鐘元豐述說和胡定生有關的往事,越皎就覺得奇怪。
按照蘇木的說法,他曾看到邪神的魂魄附上了神像,越皎雖然不明白好好的五通神為什麼會沒了肉身,但他的魂魄既然寄托在冰冷的神像上,那神像也一定會沾染上他的法力,胡定生一個普通的凡人,又是如何輕而易舉毀掉神像的?
并且還能在事後全身而退。
如今聽了善嬰堂的姑娘們一通解釋才知道,鐘元豐這人為了保護胡定生,竟然在他毀神像之前,不知用了什麼方法,将裡面邪神的魂魄抽了出來。
即使沒了肉身,五通神受了百姓那麼多年的供奉,實力不容小觑,這個過程中鐘元豐必定也花費了不少力氣,而且此舉一定會激起五通神的怒氣,如果不是及時将他魂魄壓制,他必定會想盡辦法報複。
壓制魂魄需要容器,一般是陣法,或是□□,而這個陣法和簡單的鎖魂陣可不同,即使是修行多年之人也不一定布的出來。
因此鐘元豐被迫選了第二種方法,将邪神壓制在自己體内。
然而邪神魂魄畢竟是外來之物,肉身不過是個短暫停留的空間,最重要的還是要把他毀滅。
毀滅一個道行上千年的邪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鐘元豐又是一個門外漢,思來想去許久,才找到一個以魂噬魂的方法。
所謂以魂噬魂,越皎以前也聽說過,就是讓一些怨氣沖天的魂魄去撕咬一些普通魂魄,最後達到将其全部吞噬。
當然五通神的魂魄不是什麼怨魂都能把他吞噬,因此需要的魂魄怨氣越大越好,所以鐘元豐招出來的那些曾被範蟄獻祭給邪神的姑娘們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她們生前受到虐待,死後又屍體不全,怨氣自然大的不行,更何況她們也是因為五通神而死,用她們來對付五通神,此戰必勝。
當然這是在殘魂還在,并且鐘元豐控制得當的情況下,如今姑娘們的殘魂已被華木青送走,沒了這些魂魄,五通神徹底占有鐘元豐肉身指日可待。
算算時間,五通神在鐘元豐體内待了半年,這已經遠遠超出這個咒術的壓制時間,想來這一兩個月,鐘元豐的肉身已經慢慢被五通神噬去。
這樣的情況下得到的後果就是鐘元豐會周身疼痛難忍。可他這幾日在越皎等人的面前,依舊沒有露出半點異常,就連夜裡林霁和他睡在一張床上時也沒發現任何問題。
平時鐘元豐就像個沒事人一樣給他們做飯,就連今天一大早都還起床蒸了一大鍋饅頭,越皎心中不得不對他升起佩服,這小子确是很能忍。
華木青為人,渾身上下都透露着正義,既然已經得知情況自然不能坐視不理,當即就帶着人去找鐘元豐。
顔婆婆今日還沒見過鐘元豐,不過猜測他應該在祭壇。
一行人跑到祭壇的時候,鐘元豐果然在那裡,一同在的還有蘇木。
兩人皆是被人打到在地受了傷,嘴角挂着殷紅的鮮血,而他們的對面,還站着一個意料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