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現在離開了。”沈清衍邊說邊看着穗歲的神色。

“嗯嗯。”穗歲連連點頭：“晚上見。”

沈清衍斂去眸中的神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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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

吳府的正廳裡，燈火通明，歌舞升平。

看過幾支舞蹈後開宴後，吳縣令擺了擺手，讓舞姬和在旁邊伺候的仆人都下去了，隻留了管家站在他旁邊。

他沉吟了一會，接着對大家說道：“今天這個宴席，主要是告訴大家關于這個案件更多的細節，讓大家對接下來的查案有些方向。”

台下的人都停下了動作，靜靜聽縣令說着。

“最開始，也就是三個月前，一具被掏走心髒的男屍體亥時在夜市被發現，據仵作驗屍，死亡時間是當天戌時。”

“心髒被取走的手段奇怪，像是直接用手掏走，不像凡人所為，所以為了避免恐慌，本縣令并沒有公布驗屍所得，隻是對外宣稱是一件普通的仇殺案。”

“但在第一案發生後的兩周後，還是在本縣的夜市上，一具被同樣手法掏走心髒的女屍出現在夜市上。”

“夜市，來來往往的人多，有些瞞不住了，直到再三周後，第三個女屍在夜市出現後，徹底瞞不住了。”

“看過屍體的人很多，都覺得不像是人為，百姓開始恐慌了，謠言愈傳愈烈，但也還可控，隻是在本縣内傳播。”

“但是到一個多月前第四具屍體出來後，不光是本縣的人，許多本來要到萬川縣經商的人也都知道了。”

“影響越來越大，迫不得已，隻能提前關閉了夜市。”

“關閉夜市後，第五具屍體是兩周前，夜市關閉後不久在江邊被找到的，因為這次看到的人不多，沒有引起特别大的轟動。”

“兇手之前四起每次都是将屍體藏在夜市中賣大物件的攤上，有時是被攤主發現，有時是被買東西的百姓發現，我們将攤主和見過的百姓都詢問過，也排除過，他們之間沒有什麼的聯系。”

“每次經仵作驗屍後，基本上都是在屍體發現的一兩個時辰前被人殺害的，那個時候是夜市剛剛開始前不久。”

“受害人都是來逛夜市的，那個兇手也專挑來逛夜市的落單男女來下手。”

說到這裡，吳縣令歎了一口氣，“本來應該在發現後就關閉夜市，實行宵禁的話，說不定可以減少點受害者的人數。”

“但，本縣的經濟來源都是靠夜市啊，沒了夜市，那些擺攤的攤主就沒了收入，而且夜市也是本縣的一大亮點，可以吸引外來經商和百姓，所以夜市還是關不得，提前關閉已是最後的辦法。”

“經過怎麼多天的調查，我們猜測兇手就長居在本縣，知道萬川縣的一些規矩，也熟悉夜市上的攤位。之所以選夜市為作案地點，也是趁夜晚光亮不足，且夜市人多，魚龍混雜，犄角旮旯的地方也多，看來兇手還是不希望自己被發現。”

“之前也懷疑過到底是不是人為，但是屍體的傷口實在是，實在是……”

吳縣令有些說不下去了，停頓了一下後接着說道：“所以不得已求助各位。”

“大家在查案上有什麼需求都可以和吳某說，那五具屍體，前兩具實在是不行，先行下葬了，後三具屍體都在縣衙裡，各位要查看的話提前說一聲就行。每具屍體的驗屍記錄都保存了，各位想看的話也提前說下就行。”

“關于調度人手，隻要是合理的安排，且當時沒有什麼特别要緊的事情，肯定都是先供大家安排的。”

“至于查案期間的吃穿住行也不用擔心，都由吳府承擔。”

“吳某隻希望，盡快破案。”

吳縣令說完後，一個壯漢拿着酒杯，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大聲說道：“吳縣令，你放心。”

“江某肯定盡自己所能，盡快抓到真兇，還萬川縣一個太平。”

有人起了一個頭，大家就都紛紛舉杯站了起來：“還萬川縣一個太平！”

“好，好，好啊！”

吳縣令很是感動，也主座上站了起來回敬大家：“有你們的話吳某就放心了。”

“吳某要說的話都說完了，讓我們正式開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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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邊的人都找機會去找縣令敬酒，找縣令搭話，穗歲他們則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因為坐的離縣令有些遠，所以也沒人注意這邊。

“唔，這個櫻桃酥肉好好吃！沈清衍你嘗嘗。”穗歲眼睛亮晶晶地向江攬星安利道。

這算是她下山後吃的最豐盛的一頓了，菜品就有十多種，還有幾道飯後甜點和飲品。

沈清衍夾了一筷子嘗後評價道：“還不錯。”

因為穗歲和沈清衍安排在同一邊，楚攜秋和江攬星安排在另一邊，所以穗歲隻能和沈清衍聊天。

“你覺得是妖怪幹的嗎？”穗歲湊過去問道。

“不确定，要到明天去看看屍體再說。”

“我覺得應該是了，不然這麼久了，萬川縣的捕快也不是吃幹飯的，一點進展都沒有，剛剛吳縣令看起來講了很多，其實實質的東西也沒有什麼。”穗歲說出了自己的看過。

“不過确實還是要明天去看看屍體才可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