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
穗歲換了一身普通的衣服,站在和嶽歡顔約定好的地點嘟囔着:“怎麼還不來啊。”
師尊和嶽長老一直都不準她們單獨下山,畢竟她們都還隻是十四五歲的少女,怕獨自下山會出什麼意外。
穗歲和嶽歡顔一直都很想自己下山玩,雖然在他們的陪同下可以下山,但有大人在一邊總會是不自在,而且還得挑他們有空的時間。
所以趁今天長老都去開會了,穗歲和嶽歡顔一拍即合,約定好了這天一起偷溜下來玩。
“她不會是被抓到了吧。”穗歲扶額。
希望她不要把自己給供出去。
看着已經高懸的太陽,穗歲決定不再等她:“好不容易一個人出來了,不能浪費這次機會。”
穗歲一下去茶樓聽着戲,一下又去街上看雜耍,過的好不快活。
“唔。”穗歲在街道上逛着,心滿意足地一口一個臭豆腐,之前師尊一直嫌棄不讓她吃,現在她一個人總算可以吃個夠了。
突然前面傳來了一陣混亂,穗歲連忙湊過去看。
“是,就是她,偷了我的錢。”一個大腹便便的錦衣中年男子指着一個被壓住的少女喊道。
那名少女雖然被人反壓住手臂,但仍在冷靜的為自己解釋:“這是我自己的錢,我沒有偷你的。”
擲地有聲,不卑不亢。
那名中年男子掂了掂手裡的錢袋子,有些輕慢地開口:“大家看看,她這個樣子像是會有這麼多錢的人嗎?”
少女的衣服上有幾個補丁,但幹淨整潔,整個人有些削瘦,頭發微黃,十七八歲的樣子,看上去很幹練。
“這是我比武賺到的。”少女先解釋道,然後擡頭反問,“那你就能證明這是你的嗎?”
“老實點。”壓住少女的人訓斥了一聲,應該是那個中年男子的侍從。
“比武?”中年男子不屑地笑了起來,“就你這個小身闆嗎?”
少女沒有再說話,而是突然發力,一個轉身将壓住她的人摔倒在地上:“現在可以說明了嗎?”
圍觀的人群中有人議論。
“我好像是在那天譚家的比武上看到過她。”
“我也,那個錢袋子好像就是譚家的樣式。”
“偷錢還敢反抗?”中年男子聽到議論後顯得有些慌,他立刻讓身後的幾名侍從一起上前去壓住少女,“快,把她押到府上。”
旁邊圍觀的群衆都在議論紛紛,不少人都看出來了,就是這個中年男子在欺負冤枉少女,但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制止。
那個中年男子一看就不好惹,大家都不願意給自己惹事。
“等等。”穗歲看不下去了,她扒開人群站了出來。
空中仿佛有齒輪轉動卻突然卡頓住的聲音。
“你這分明就是在欺負她。”穗歲憤憤不平地說道。
不僅想要少女的錢,還想帶走她。
“哈。”中年男子看到後有些惱怒,“你是誰?一個小丫頭片子,來湊什麼熱鬧。”
穗歲是偷溜下來的,她不想說明自己的身份:“我隻是一個路見不平的人。”
中年男子惱羞成怒,不明白自己想押一個沒人管的少女回去還有這麼多事,他也不再裝了:“把她們兩個都給我押回去。”
他身旁的幾個侍從立刻向穗歲襲來。
穗歲歎了口氣,看來說理是行不通了,使了一個法術就把他們全部都給撂倒了。
雖然她還隻是練氣期,但對付幾個普通人也是綽綽有餘。
“你你……”中年男子看上去有些驚恐,大概已經猜出了穗歲是天門宗的弟子。
畢竟這是在天門宗腳底下,有天門宗的弟子也并不奇怪。
中年男子是外地剛剛來的,聽說這裡生意好做才來到這裡,路過時無意間見到少女付錢時錢袋子裡面露出的金光,心生貪念。
在加上看到少女有幾分姿色,而且看樣子也不是什麼有背景的人,便想将其占為己有,于是就有了這樣一場戲。
雖然知道這裡在天門宗底下,但中年男子心存僥幸,以為修仙者不怎麼會出現在凡間,就算真的看到了也不會多管閑事。
但他顯然想錯了。
“我今天就不和你們計較了。”嘴硬地說完,中年男子就打算帶人離開。
穗歲定住他們:“當街就想拐賣少女,還想逃走?跟我去官府。”
這裡雖然是天門宗的山腳下,但還是屬于凡間,由官府管轄。
中年男子看上去很懊惱,竟然栽到了一個少女手上。
明明自己以前這樣的事也沒少幹,怎麼今天出意外了。
将男人和侍從送進官府,将事情都講明後,穗歲就出來了。
她看着旁邊的少女,主動開口:“你好,我叫穗歲,你沒事吧?”
“沒事。”少女搖了搖頭,“我叫楚攜秋,今天多謝你。”
“沒事沒事。”穗歲擺擺手。
“現在快到晚上了,要不我請你吃頓飯,就當謝禮了。”楚攜秋看了看天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