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看着旁邊還在睡的沈清衍，穗歲蹑手蹑腳地下床離開。

先回自己房間待了一會後，穗歲來到沈清衍的門前敲了敲：“起來了。”

沒過幾分鐘，沈清衍從裡面出來了。

穗歲說道：“今天我先來教你煉丹。”

先從自己最擅長的開始教吧。

十幾天過後。

穗歲在心裡咬着手帕，可惡，怎麼會有這麼有天賦的人。

什麼上手都很快，教一遍就基本上都會了，還會融會貫通，舉一反三。

根本不需要自己怎麼教，就算隻是丢一本書給他都能學得很好。

晚上，穗歲又偷偷來到了沈清衍的房間，想要和他一起睡。

但這次還沒等她碰到床沿，手腕突然被人用力攥住。

“你到底想要幹什麼？”有些微愠的聲音在穗歲頭頂響起。

十多天來，沈清衍也沒看出她到底想要做什麼。

他也沒有什麼值得她這些天的表演吧？

要他的血？直接取就好了。

還是說，想要逗弄他？

但沈清衍分明感覺，有時，穗歲像是在透過他看其他人。

她在想着誰？

“别捏我。”穗歲轉動了一下手腕，沈清衍有些用力，不太舒服。

手腕被松開。

穗歲直起身來，看着面前帶着些怒氣的沈清衍，突然覺得有些委屈。

自己以前從來沒有被他兇過，這些天還是她對沈清衍最為上心的時候。

雖然知道自己現在在他眼裡隻是一個不太熟的陌生人，自己的行為也有些唐突，但穗歲還是無端的感到委屈。

穗歲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吸了吸鼻子：“不好意思，之前習慣了和你一起睡，現在一個人有些睡不着，才會來找你一起的。”

看着面前眼眶泛紅的穗歲，沈清衍怒氣全都消失了，一時變得有些手足無措：“讓你跟我一起睡，不要哭。”

“不用了。”穗歲搖了搖頭，後退了幾步，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間。

算了，現在就先這樣把他養着吧，不越界打擾他了。

-

接下來的時間，穗歲隻是按部就班地教着沈清衍修煉，沒有再做些什麼其他的。

想回去了。

想念那個像大狗狗一樣的沈清衍，等她回去，再也不嫌他黏人了。

總比這個冷冰冰的沈清衍好。

許是看出了穗歲的心不在焉，沈清衍這些天修煉得更為認真。

看着沈清衍的劍招，穗歲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其他的可以再教他的了。

剩下的就是靠他自己修煉了。

“就到這裡吧，你學的很快。”穗歲站了起來，準備回到自己的房間。

“不要走！”劍被人松開，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一陣風拂過，穗歲被沈清衍緊緊抱住。

穗歲有些錯愕，沈清衍把頭埋進她的肩窩處，發出像小獸一樣嗚咽的聲音：“不要走好不好，你想對我怎麼樣都可以，不要走。”

想取他的血可以，把他當成其他人也可以，想對他怎樣都可以。

但是别離開他。

其實第一面看到她的時候，沈清衍心裡就有種莫名的悸動。

雖然還會嘴硬，但其實這些天沈清衍都是心甘情願的跟着她。

沈清衍現在很後悔，為什麼那天要對她生氣。

都怪自己太沉不住氣，把他當成其他人要什麼緊，反正那個人現在也不在她身邊。

隻要時間久了，他肯定可以一點點取代掉那個人的。

“……我沒說要走，隻是回房間。”穗歲沒有什麼動作，垂眸看着沈清衍烏黑的發頂說着。

沈清衍把穗歲抱得更緊了。

“那你理理我，就像之前那樣，可以嗎？”

不要像現在這樣，除了修煉的時候，沈清衍甚至不怎麼可以看見她。

“你不是不喜歡嗎？”穗歲不答反問。

“沒有。”沈清衍從她懷裡退了出來，“沒有不喜歡。”

隻是太喜歡了。

長長的睫毛被淚花打濕，眼睛濕漉漉直勾勾地看着穗歲。

天。

穗歲想伸手捂住自己的心髒，他現在怎麼會這麼惹人憐愛，和之前生氣的讨厭鬼完全不像一個人好嗎。

“那你那天為什麼那麼兇？”穗歲還是有些别扭。

“因為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對我怎麼樣。”沈清衍垂眸說道。

還因為患得患失，害怕美夢的泡泡突然被人戳破，露出殘酷的現實，要是那樣還不如自己親手戳破，還可以有些準備。

“我不是一開始就說過了嗎？”穗歲重複了一遍，“我是你未來的道侶，當然是想要對你好了。”

“真的嗎？”沈清衍看着穗歲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道。

穗歲點點頭：“當然了，在幾百年後，我們會是感情非常好的道侶，我就是從那個時候回到現在的。”

算了，能哄騙他也好，隻要不離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