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淩秋一瞬間頓住,側邊溫陶指尖若有若無的香氣飄來鑽進鼻腔。
“季師兄,你别動!我來,我來。”溫陶本來就和季淩秋坐的近,風吹的呼呼作響,将她頭發吹過去,倒是和季淩秋馬尾發間點綴的暗紅色珠串打了結,把溫陶的頭皮扯着。
轉頭看見時,季淩秋正要撥開,再往後撥溫陶的頭發就要被扯斷了。
溫陶這麼愛惜頭發的一個人,是絕對不可能任由她的頭發被季淩秋扯斷。
側邊人的手指柔柔涼涼,季淩秋手背碰上的一瞬間又縮了回去。
明明手指是涼的,卻像是将觸碰過的肌膚燙出一個窩,傳來一陣陣泛起波瀾的酥麻。季淩秋将手放下,反手在衣擺上摩挲着。
他喉結下意識地滾動起來,身旁人卻湊的更近了,鼻尖細微的呼吸盡數噴撒在他頸側。
溫陶手指還沒碰上那縷纏繞的發絲,便見季淩秋不知為何向後仰與她隔開一段,頭皮的撕扯感更甚。
她“嘶”的一聲,把頭歪了歪,又搬着凳子往季淩秋身邊靠近了些頭皮上那股撕扯感才終于好點。
“師兄,你别動了好不好,我頭發絞到你珠串裡面了。”
溫陶略帶哭意的聲音傳進耳朵,季淩秋像是終于聽進去了,連放在衣衫下擺的手指都僵住沒動。
熟悉的那股淡淡涼香從溫陶身上溢出,在季淩秋身旁包圍裹旋。
季淩秋在天元峰時也同劍尊學過制香,也猜不透溫陶熏的什麼香。她身上香氣淡淡的,聞起來卻莫名的有些舒服。
溫陶一圈圈的繞着,解了好一會兒才将成結的頭發解開,才放心的舒下一口氣。
“師兄,好了。”
兩人離的極近,溫陶也沒移回去。
她側着身子,屋外的風直直灌進來吹在臉頰上,又将垂下的頭發撥到另一邊。
“師兄頭上的珠串是在哪買的啊?眼光好好,晶瑩剔透的很。”溫陶眼睛一瞥,随口問道。
“師妹怕是不太好戴上,看起來有點克你。”季淩秋轉頭睨了溫陶一眼,正了正衣衫起身說道。
“溫師妹不是要同我去湊湊熱鬧嗎,下去看看。”
季淩秋又在房間中轉了幾圈,将方才躲去茶桌下的蒼羽扯了出來,捏着蒼羽的脖子就要走。
面前桌子上還剩下半碗茶水,冒着熱氣,氤氲着陣陣茶香。溫陶看着季淩秋擡腿便要跨出去,囫囵地握起茶杯一口喝下,又連忙跟了上去。
季淩秋好像真不擔心她是不是跟得上,幾步換作一步在溫陶前面走的飛快,不一會兒就下了一樓。
緻美樓下面滿是天元宗的弟子圍在一起打鬧說笑的聲音,都是剛進宗門的年輕一代。
溫陶走的正正當當,眼睛卻四處亂瞅,時刻關注着周圍動向。過不了幾天便是五年一次的宗門大比,這些在緻美樓喝茶吃點心的弟子合該都在讨論這件大事。
“唉,你們知道嗎?今年的賭局在街頭開設,這次可真是群英荟萃,反正我是沒戲,不如去賭一下榜首的人選,賭赢了還能賺幾個靈石,賭輸了也當湊個熱鬧。怎麼樣,去不去?”
旁邊桌子上幾個圍在一起的弟子正聚精會神的聽着中央一人的慫恿,幾人面上都露出躍躍欲試的神情。
另一邊桌子上的幾人聽見,也有些意動神馳,側頭過來問了一句,這才得知是天元宗門内主辦的局,已經舉行好久了。
溫陶偷偷聽着,想着怪不得季淩秋知道,合着這賭局說不定還途徑他手了。
溫陶莫名尴尬起來,那當時季淩秋怎麼想的,會不會懷疑她的身份。
要是系統能有用點就好了,最好出個讀心術的功能,就能看見季淩秋在想什麼了。溫陶想着又搖了搖頭,要真有這能力估計自己也不敢看。
*
剛走出緻美樓還沒幾步,溫陶便看季淩秋目光落在某地,緊緊朝一個方向盯着。
“我還有事,師妹着急的話不如先去街口看,我稍後便來。”
季淩秋扔下這句便向一邊快速走去,他頓住半刻又想起了手中牽着的鵝,又低身将蒼羽抓住放進了儲物袋中才繼續朝成衣店走去。
季淩秋可還記得上次買衣服時,蒼羽怪他沒去買一份冰粉直接将他剛買的天青圓領袍給咬爛了。
雖然之後季淩秋心狠的将它餓了幾天,但蒼羽這副死性不改的樣子,季淩秋還是不放心。
溫陶怎麼可能放過這個好機會,花了三百多的上品靈石,好不容易見了季淩秋一面怎麼可能就隻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