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高台上各宗門長老負手捏訣離開,擂台上零零散散的弟子才陸續禦劍飛離。
場面一時有些混亂,一衆弟子們身着各類各色的門派服飾,一齊禦劍,也有不少醫修器修用的飛行法器,空中密密麻麻五彩十色。
季淩秋便趁亂越過至簡峰直接前往回春閣所在的濟世峰,兩人在下擂台時便約好了,溫陶一直緊緊跟在他身後。
不得不說,季淩秋确實對天元宗比較了解,禦劍越過後便帶着溫陶飛了一條小路,剛好到了回春閣後的小門。
記憶中原主總是接宗門任務,倒是很少去除了玄合峰外的幾大峰上看看,即便是上次的逢春樓也是她自己找的地圖摸索。
“好了,這裡直接通往回春閣的藥房。”
季淩秋随手将劍向後一擺,合在劍鞘中。
隻見他手指翻動,便将下了一層禁制的木門打開。
“啪嗒”一聲,鎖扃解開,季淩秋四處掃了一眼,待溫陶進門後就徑直鑽了進去。
季淩秋除了在逢春樓做些丹藥生意,也會給回春閣大批量進貨,一來一往久了閣主就給了一道專用的後門。
否則回春閣作為天元宗醫修丹修的藏寶閣,兩人不登記在冊根本進不去。
可溫陶不知道,或者說,溫陶還以為天元宗不愧能被魔族潛伏進高層,這回春閣就還能被季淩秋找到密道,一時想不清楚是季淩秋厲害,還是天元宗規章制度管理不嚴。
季淩秋對這生車熟路,帶着溫陶拐了幾個彎就到了回春閣配藥的地方。
迎面走來一個身穿着海藍素衣的男子,徑直越過溫陶到季淩秋面前。
“師兄怎麼提前來了。”
溫陶聽此心中疑惑,面上卻不顯,隻在一旁乖巧的站着。看來,季淩秋在天元宗内人脈還挺廣,連回春閣都能輕易出入,倒是她多想了。
“哦,過幾日有急事來不了。”
說着便自腰間儲物袋中掏出幾隻瓷瓶,遞給了那男子。
季淩秋象征性的打過招呼,便帶着溫陶往裡走了。
溫陶算看出來了,這根本就是季淩秋還将生意做到了回春閣,不過也幸虧有他,否則溫陶還得另尋辦法溜進去。
“沒想到師兄還與回春閣制藥處有往來。”
走過一道彎彎曲曲的小路,大片大片的花簇靈草擁擠着,隔着一層布料摩擦着溫陶小腿,有股奇妙的癢意。
“師妹不知道的事多了,怎麼,對我還有興趣。”
傳音進季淩秋腦中,過來好一會兒才傳來一聲輕笑。
“對了,師妹腳旁是回春閣特有的虛綠草,藥性比一般的強。”
季淩秋微微側身,眼光瞟過溫陶衣擺下露出月白魚紋的絲履的一小塊。
她不是不知道虛綠草的功效,之前做任務時有幸中過毒,隻是會止不住的癢。
靈力消不掉,過一兩天就好了。季淩秋怎麼沒事,鬼知道回春閣還有這種藥。
溫陶看着他側過的背影死死咬牙,她發誓,要是真的攻略了季淩秋。回去之前,她一定要讓在季淩秋腿上塗一次虛綠草。
“謝過季師兄提醒,現在知道了。”
經過這事,溫陶接下來走的便小心翼翼起來,專門設下一個法訣隔開了靈草。
過了這塊靈草種植地便是回春閣的主樓,建築風格倒是與逢春樓頗為相似。
正逢宗門大比,樓中傷者還是很多,或坐或卧,回春閣中幾乎沒有一絲空地。
溫陶倚着大門墊闆悄悄進去,一雙柳葉眼睜得圓圓的往裡面掃視,都是些擂台上見過得面孔,卻唯獨沒看見餘朝。
主樓中吵鬧聲甚少,都是一些翻身攏衣發出的悉悉索索之類的聲響。
季淩秋在門前看着溫陶小心翼翼的樣子,擡腿跨過石階,徑直上前在她耳邊“卡”一聲,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
“溫師妹真是生怕别人不知你來幹什麼。”
季淩秋一挑眉,輕笑一聲。
溫陶聚精會神,一個個看去,卻冷不丁被耳旁的聲響一驚,與之重音的是季淩秋的一聲輕笑。
她肩膀輕輕顫抖小聲嗬了一聲,下意識向聲音出處側頭看去,手指還緊緊扒着門框。
“不是中了虛綠草嗎?正好來找醫修看看。”
對上溫陶一雙瞪得圓溜溜得眉眼,季淩秋不知為何就撇開了目光,連着停在半空中的手指也垂了下去。
聽此,溫陶小心拍拍胸口緩了過來,才知道季淩秋做的什麼準備。不過,他故意的吧。
算了,找個理由進去也好。溫陶半垂眼,想明白後便也沒再猶豫。
閣内藥香彌漫,空中微微泛着苦辛的氣味直鑽鼻尖,季淩秋眉心微蹙,撇開頭壓下喉間翻湧起的苦意才又繼續向裡走。
越過的幾間房内都擺滿了修士的闆床,幹淨整潔,卻就是沒見到餘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