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陶一手支着臉頰,看向郵件,腦中泛起陣陣寒意。
一般而言,這個地下交易一定與副本通關有直接聯系。
但,這個地下交易真的是健康的嗎?
"咯吱"一聲
房門似乎被人從外打開,瞬間的聲響在安靜的套房裡炸開。
這間房的書桌斜對房門,溫陶彎着腰,腦袋一陣空白。不敢想,她一回頭也許就能看見門外。
無言中,一道人聲打破她的驚恐,嘶啞與陰柔揉和,自背後泛着古怪的冷氣。
“周小姐,排号到了,您和您的先生可以去尋查室做鑒定了。”
明明隔着一段距離,卻像是在耳邊低語。
溫陶終于回頭,看清了門前的一張面孔。
一頭絲滑的紅發低挽,高挺的鼻梁上眼眶空洞洞的,将黑色吸收進去,沒掉所有柔光。
女人臉面松垮,像是将面皮随便糊上去,快要從臉骨上掉下,讓溫陶想起融化滴下的蠟燭。
昨夜的平靜像是一場夢,而面前的景象将這場夢血淋淋的撕開,透過夢境顯示出出這場遊戲的真正面目。
和女人對視半響,溫陶吞了口口水。她清楚的看見,女人的面皮已經滴下來幾滴。
募地,她手環閃出黃光,顯示出信息。
“請玩家溫陶服從服務人員指令”
“請玩家溫陶服從服務人員指令”
“請玩家溫陶服從服務人員指令”
溫陶面上顯出一絲尴尬,起身跟随女人出去,暗暗與她隔着幾米距離。
唉,她還沒吃早飯呢。沒人告訴她遊戲裡面吃不了飯啊。
一路走過去,沿邊房門緊閉沒有一絲動靜。
終于,她在電梯門口看見了其他人。
季淩秋好像是換了衣服,上身是間配滿銀飾的黑色夾克,穿着件白色牛仔褲,腰間還系着一塊張揚的暗紅色絲絹。
他靠在電梯旁,慵懶惬意的吃着手中的小塊面包,看見溫陶的一瞬便将面包一下塞進嘴中,向一旁的男服務人員又拿了一份。
溫陶恨恨的看着他,直勾勾盯向季淩秋手中那一塊牛油面包。
屬于面包的香甜味沿着走廊來到溫陶鼻尖,她無意間吞咽口水。
明明一樣是人,怎麼他突然當上皇帝。
溫陶陡然停下,向前方的紅發女人打一個招呼,讓她為自己拿一份面包。
随之,她好像聽見季淩秋的一聲輕笑。
女人動作很快,溫陶拿到後就向電梯走去,與季淩秋簡單問候下便一同上了電梯。
快速吃完面包,電梯中又陷入無言的沉默之中。
尴尬的氣氛裡,溫陶打開手環打發時間,卻正好看見了系統發布的副本信息。
在S市城市中心,屹立一座無人敢接近的西式酒店---賽格魯酒店
午夜,酒店裡總是穿來悠揚舒緩的鋼琴曲。
淩晨,咿咿呀呀的孩童啼哭包圍着整個酒店,伴随着女人恐怖嘶啞的喊叫。
在多年以前,賽格魯酒店曾是代表S市城市風貌的五星級酒店,無數人慕名來往。
而一個雨夜過後,酒店裡人去樓空,甚至牽連周圍居所時常有鬧鬼消息。
各位玩家受邀進入賽格魯酒店,解鎖酒店消亡的真正原因,并恢複酒店正常運行。
信息不長,溫陶看完時,電梯便到了7樓。
電梯門打開,一樣狹長的走廊,門窗稀少。
盡對頭落地窄窗的光亮盡數落下,長廊邊的黃色落地燈搖搖閃閃。
溫陶和季淩秋一路走去,在電梯中看見的房門卻像是消失一般。
直到長廊盡頭,隻剩窄窗,竟沒有一個房間。
面前亮光傾斜而下,照亮季淩秋一雙金色瞳孔。
兩人面面相觑,溫陶低眸抿唇,問道:“在電梯門口,你看見房門了吧?”
季淩秋撫摸着面前窗框,唇邊露出一陣玩味的笑。
“不用想了,進來就房門消失,不是光影折射顯示的暗門,就是……時空扭曲,逃離了現在時空。”
溫陶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眼神裡的震驚已經奪眶而出。
季淩秋似乎挺有經驗。
他眸子上挑,好像查覺到溫陶的目光,嘴角微微扯動。
“沒什麼,隻是平時愛看些電影而已。”
溫陶面上不顯,底下頭來,感到一絲尴尬。
“那,我先去摸索摸索,找找暗門?”
察覺到季淩秋臉上笑意,溫陶立刻走開,趕去找暗門。
腦中撇開這些,溫陶起身,在走廊裡踱步。
她開始看起牆上的畫來,小說中的暗室總是與物品的擺放有關。
也許是她欣賞不來,畫倒是沒什麼新意。
溫陶又回頭看了一眼季淩秋,他在一幅畫面前停留了很久,瞬時勾引住她的興趣。
她無端看了一眼他面前的畫,沒什麼特别,也是幾何特征的畫。
但畫中女人的眼神犀利有神,溫陶向前走幾步,察覺到畫中女人的眼神像是死死盯住她般。
腦中關于昨夜的記憶似水湧出,這幅畫在四樓有一副一模一樣的。
溫陶瞬間頭皮發麻,幾步趕上去,要将畫框拿下來。
“我昨夜在住的那層樓走廊上見過一樣的。”她轉頭向季淩秋解釋道。
但畫框像是粘在了牆上,固定下來。
“咔哒”一聲,畫沒被拿下,倒是微微轉動了幾個弧度。
霎時,溫陶面前,一張清瘦白皙的手緊緊抓着畫邊框慢慢轉動,指節因用力而泛着輕微的白,青色脈絡布滿整個手背。
從她的方向看來,畫框上的兩雙手相互交叉,緊握框架。但季淩秋的一雙手纖細修長,而她的小胖手卻呈現出另一個維度的風格。
季淩秋将畫轉動到135°時,一陣響動從牆裡傳來,将長廊整張牆面震了震。
溫陶放下掌着畫框的手,向四周看去。
不多時,她便看清,右邊對面的牆壁明顯向内凹陷。
看向面前隻堪堪“褪”了一層皮的暗門,氣笑了。
高啊,雙層保障啊。
“看來,還有一個關鍵物品,我們再找找。”後頭傳來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語氣平緩,帶着幾分磁性。
一聲鐘響自頂樓蔓延,鐘聲杳杳,帶着悠遠古樸傳向整座酒店。
頓時,牆面又是一下一下的晃動,地闆上籠罩一層黑氣。
黑氣漸漸凝實,描現出一個個嬰兒模樣,開始在地闆上爬行動作,向他們圍攻過來。
溫陶臉上煞白一片,向後後退幾步,眼前的場景屬實讓她泛惡心。
她的後背抵住牆邊角,重新調整呼吸。
"要盡快找到密匙了。"
說完,她往周圍探尋找去,一邊小心躲避着黑氣嬰兒。
轉頭間,黑色馬尾輕輕揚起,在空中彎了個漩兒。
些許發絲柔柔的掠過季淩秋頸邊,帶來絲絲癢意。
下一步,溫陶立刻鎖定了盡頭窗旁的一盆吊蘭。
無他,主要是其他綠植她也不認識,倒是吊蘭之前在家中養過。
事出不同必有妖,試試。
溫陶心中一頓,還是決定回頭向季淩秋說道說道。
恰是一個不留神,一個黑色嬰兒爬上了她的腿,四肢并動,将要張嘴咬一口。
溫陶眉頭微皺,向下看去,用另一支腳踩着,将它趕了下去,又擡腿攪拌幾下,把黑氣暫時扒散。
在動作中遇見光亮的一瞬,嬰兒爬過的小腿部煞時一陣灼燒的刺痛傳來。
溫陶輕呼一句,引得季淩秋注意。
察覺到季淩秋的目光,溫陶退後幾步,遠離了黑氣後告知。
"我去看看那邊的吊蘭,應該就是這個。"
話還在嘴邊含着,她一轉眼,便見面前一群黑氣嬰兒大波向溫陶襲擊來,豆子大的眼睛還泛着幽幽的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