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她還是按捺不住,軟糯的聲音中帶着不解:“志龍歐巴,劇團根本沒有什麼會議,你為什麼要這麼說呀?我想多陪陪偶媽。”
權至龍的腳步猛地一頓,随即轉過身來。他的目光溫柔似水,可其中又隐隐透着幾分不容置疑的堅定:“尹雨呐,你今天已經出來很長時間了,醫生叮囑過,要你按時回去檢查身體,順便換藥。所以,我們必須得回去了。”
尹雨一聽,腳步也跟着停住,臉上寫滿了不願離開的神情,小聲反駁道:“這裡不也是醫院嘛,在這裡換藥應該也可以的呀!不一定非要回去換,而且我在這裡還能多陪陪偶媽呢。”
權至龍無奈地歎了口氣,知道瞞不下去,隻能輕聲解釋:“尹雨,現在外面的局勢依舊兇險萬分,權榮昌殘餘的勢力還在負隅頑抗,瘋狂反撲。
我們今天在外面逗留了這麼久,就怕他們收到風聲。要是那些人找過來,不僅你會深陷危險,我更擔心你偶媽也會受到牽連。我今天特意來醫院,就是和院長打了招呼,讓他務必隐瞞你偶媽住院的消息,就是為了避免被其他人察覺。”
尹雨聽着權至龍的解釋,眼中的抗拒漸漸化作了擔憂,咬着下唇,眉頭緊蹙:“歐巴,我沒想到會這麼危險……那我們快回去吧。”
權至龍輕輕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撫,随後兩人加快腳步離開了醫院。
一路上,尹雨都神色緊張,時不時望向車窗外,權至龍則耐心的安撫尹雨,讓她不要那麼緊張,隻要回了莊園就安全了。莊園内安保人員齊全,位置隐秘,一般人進不去。
“先休息會兒,我去叫醫生來幫你換藥。”權至龍說着,扶着尹雨坐下。
尹雨坐在沙發上,仍心有餘悸,她突然問道:“歐巴,權榮昌的勢力怎麼還這麼猖獗?之前不是說已經被打壓得差不多了嗎?”
權至龍摟着尹雨的肩膀說道:“他們是不甘心失敗,一直在暗處積蓄力量。不過你别害怕,我會保護好你和伯母的。”尹雨看着權至龍認真的模樣,心中一暖,但擔憂并未完全消散。
尹雨又想到放在包裡的光盤,猶豫再三,還是決定開口。她微微掙脫開權至龍的懷抱,轉身正對着他,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輕聲問道:“歐巴,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從知道權榮昌的勢力還在反撲開始,我總覺得你有些不對勁。”
權至龍臉上閃過一絲詫異,很快又恢複了鎮定,他伸手輕輕撫上尹雨的臉頰,語氣溫柔而堅定:“尹雨,我怎麼會瞞着你呢?現在情況危急,我滿腦子都是怎麼保護你和伯母,可能表現得有些急躁,讓你誤會了。”
尹雨咬了咬嘴唇,心中的疑慮卻沒有完全消除:“真的嗎?歐巴,我們之前不是說過,不能再對彼此有隐瞞。”
權至龍無奈地歎了口氣,眼中滿是委屈:“尹雨,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對你從來都是毫無保留的。”
這時,權至龍的手機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臉色瞬間變得凝重,對尹雨說道:“尹雨,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等我回來再跟你好好解釋,好嗎?”說完,他在尹雨額頭上輕輕一吻,便匆匆離開了。
尹雨望着權至龍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好似打翻了調味瓶,萬般滋味交織。她在客廳的沙發上呆坐許久,腦海中像走馬燈般不斷浮現出這段時間發生的種種,直到一陣汽車引擎聲徹底消失,她才回過神,下意識地摸了摸随身的包,裡頭靜靜躺着那張藏着秘密的光盤。
略作思忖,尹雨擡步走向權至龍的書房。書房門半掩着,她擡手輕輕推開,屋内彌漫着熟悉的木質清香與淡淡的煙草味。
她轉頭看向跟随的傭人,神色平靜卻透着不容置疑:“接下來我在書房處理些事,不希望被打擾,你們先去忙吧。”傭人微微點頭,悄然退下,順手帶上了門。
尹雨深吸一口氣,目光迅速掃過書房,徑直走向擺放着各類電子設備的區域,開始翻找能播放光盤的工具。她逐一拉開抽屜,仔細查看每個櫃子,然而一無所獲。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她的眉頭越皺越緊,額頭上也滲出細密的汗珠。
就在她有些氣餒時,眼角餘光瞥見書房角落裡那個高大的書架。書架最底層擺放着一些看似陳舊的雜物,她快步走過去,蹲下身子,在層層雜物後,終于發現了一台微型光盤播放機。
尹雨深吸一口氣,試圖平複内心的不安,然而指尖的顫抖卻出賣了她。她輕輕捧起那台略顯陳舊的機器,将光盤緩緩推入,仿佛是在開啟潘多拉魔盒。
按下啟動鍵的瞬間,她的心髒猛地收緊,伴随着機器細微的嗡鳴聲,屏幕如破曉般亮起,一份份文件逐次浮現,冰冷的文字與畫面瞬間将屋内的溫度降至冰點 。
尹雨的眼眸瞪大,滿是驚惶與不可置信。文件裡的内容石破天驚,一樁樁醜聞被毫無保留地揭露——權至龍竟與總統狼狽為奸,精心操控選舉,将民主玩弄于股掌之間;他們還惡意污蔑政敵,不擇手段地抹黑他人聲譽;甚至豢養打手,對妨礙他們的人痛下狠手,血腥暴力的場景被詳盡記錄。
而其中權榮昌在監獄裡死亡,也和權志龍有關,是他先指示人去逼迫權榮昌自殺。權榮昌不肯,再讓人殺了他,僞裝成自殺。
更讓尹雨崩潰的是,在那場席卷韓國的金融危機中,權至龍為保全自家集團的地位,與前總統暗通款曲,利用内幕消息大肆斂财,緻使無數普通民衆傾家蕩産、流離失所 ,這其中尹雨爸爸就是受害者。而這些曾經被掩埋在黑暗裡的罪惡,此刻都被赤裸裸地攤在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