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瞧上你了哈哈哈!”
村醫被他們拽着跑的時候還有心思說笑,時不時就要看季時玉一眼,這小哥兒确實漂亮,他要是年輕個三十歲,他也喜歡哈哈哈。
話裡明顯帶着打趣意味兒,季時玉直接當做耳邊風,可沒心思去想這些。
一路把他拽到家裡,李秀荷還在河邊洗衣服,家裡就剩季岩峰在檐下做些手藝活兒。
“大哥。”季時玉趕緊上前攙扶他,“我們把大夫請來了,進屋說吧。”
村醫擡手制止:“就在外面吧,敞亮,方便看腿。”
季時玉聞言便沒再動,松開手往旁邊退了兩步,把位置讓給村醫,生怕擋着他的光。
村醫邊把脈邊詢問着情況,脈象倒是沒問題,他讓季岩峰把褲腿挽起來,然後檢查着腿傷,傷口倒是愈合結痂了,隻是内裡骨頭還沒好全,得繼續養着。
“年輕人身體好,腿腳好的快,再修養一段時間就好了,我開點藥,你們到鎮上抓來吃吧,内服好的快點。”村醫說着就看向季時玉,“會寫字嗎?”
季時玉乖乖點頭:“會。”
村醫:“上紙筆,我說你寫。”
季時玉趕緊去房裡拿了紙筆來,村醫說什麼他就記什麼,倒是記的也不多。
“就這些,熬煮完湯藥的藥渣能敷腿上,好的快。”村醫說完就準備走,一點收診金的意思都沒有。
季時玉趕緊攔他,從袖口裡掏出荷包來:“診金多少?不能叫您白跑一趟。”
村醫:“診金就拿草藥抵吧,你回頭給我送三簍子草藥過去,後山有什麼采什麼,注意别毀壞了就成。”
說完老頭就急匆匆走了。
季時玉扁扁嘴,還不如收銅闆呢!
草藥他确實認得一些,尋常在家裡沒事就會看些雜亂的書,普通的倒是認識,反正村裡也不會長什麼金貴的草藥。
季時玉:“去鎮上抓藥這事得等爹娘回來再說,趁這會還不算熱,我就去山裡采摘好了。”
他說着朝旁邊的棚子走去,裡面放着好些農具,有他的小背簍。
這會正是南山邊野長草的時候,村裡多數的花花草草都能入藥,雖然遠不及那些人參鹿茸,但許多不起眼的草都能入藥。
季時歡連忙起身:“三哥我跟你去,娘一會就回回來,咱們快去快回,趁着還沒那麼熱。”
“也好,山裡也涼快,都有樹遮擋着呢。”季時玉随口應着。
“回屋換身衣裳再去,再戴上藥包,别被蟲子叮咬了。”季岩峰邊編筐邊提醒着,小玉兒本就招蚊蟲,就他那性子,若是再被咬得厲害,得鬧脾氣。
兩人一聽确實差點把這事給忘了,回屋換了衣裳長筒靴戴上竹帽,還把漏着的地方都抹上苦藥膏,準備齊整,背着背簍就出發了。
季時歡也知曉這些草藥,她還能說上幾個來,隻是真要見,恐怕認不出。
原以為這時候進後山的人少,沒想到還是能瞧見好些人。
不過想想也是,現在已經種完地,隻需要看着别被動物把種子刨出來,或是被哪家的牲口無意間踩壞了就成。
沒事做的,自然也就要在山裡尋摸,能采摘野菜最好,找不到也能摘點果子回去,左右不閑着就是了。
季時玉如常和她們打着招呼,若是平時,這些婦人定然要和他說上幾句,可這次卻有些奇怪,隻淡淡應着,就沒再多理會。
起初他以為是忙着挖野菜,可見她們遇到其他哥兒姐兒都會多說幾句,他便是傻,也知道自己不讨喜了了。
不用想也知道,定然是又傳了什麼風言風語,奇了怪了,怎麼回回這種事情都發生在他身上?
他無奈歎息一聲,倒是想和她們掰扯兩句,奈何人家也沒說什麼,沒做什麼,他要是上趕着,指不定又要說什麼難聽的話。
村裡有些婦人他也算是看出來了,平時扒着你扮笑臉,轉頭就能跟别人一起對你指指點點。
懶得理會。
兩人全身心投入進挖草藥的任務裡,這次換季時玉挖幾株模子給季時歡比對着。
幸好好些草藥都是紮堆長,像牛筋草、馬齒苋,隻要一長就成片兒成簇的,隻是牛筋草拔起來有點費勁,這玩意兒死扒着地面,像是被壓扁一樣,而馬齒苋根莖很脆,不用巧勁兒,就得一把全碎。
路過一處荒地時,看到了成片的葎草,村裡叫起拉拉秧,長勢旺盛,這玩意兒從根莖到葉子,上面全都是刺撓人的小刺,不小心摸到,那真是有罪受了。
不過他們沒有帶趁手的用具,這個還是不挖的好,免得刺一手血。
他們在山裡打轉,路過耕地荒地,都能找到很多尋常草藥,多是些清熱解毒的草藥,最适合夏天用,所以也在夏季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