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準備下殺手時,秦朗慌忙攔住。
秦朗道:“阿妄,别殺他可以嗎?”他臉色發白,“其實漱玉軒是我家的産業,我求了我姐好久,她今天才幫我約的聽雪公子。她要是知道我們把漱玉軒頭牌殺了,她會搞死我的!”
說完他似是想到某個畫面,渾身抖了一下。
見事情還有轉機,紅狐眼中燃起了一絲希望。
然而下一秒,薛無妄勾起了一個令人膽寒的笑容,随後一道淩厲的靈力毫不留情的貫穿了紅狐的胸口。
薛無妄漫不經心地以手指為梳,理着懷中狐狸的毛發,“頭牌死了,就換一個。如果你姐有什麼意見,可以讓她來找我。”
看着地上的屍體,秦朗垂頭喪氣,在想要回去要如何交代。
幾人回到燼夜宮,拜别薛無妄後離開了。
*
燼夜宮寝殿内。
薛無妄斜倚在軟榻上,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逗弄着懷中的小狐狸。從回宮路上開始,他就沒停過這種惡趣味。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變成了狐狸,所以也有了動物本能。在一次被輕扯胡須後,賀言竹終于忍無可忍,不耐煩地張大嘴,猛地咬住薛無妄的食指。
血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賀言竹愣住了。他保持着咬合地姿勢,瞳孔上移偷瞄男人的表情。
薛無妄笑吟吟,一點沒看出要發火的意思。
賀言竹剛面臨逃跑失敗,正滿心憤恨無處發洩,既然薛無妄都不生氣,那他客氣什麼。
賀言竹心頭火氣,一狠心,尖牙正要用力,卻突然被一隻手鉗住下颌,被迫張着嘴無法閉合。
“咬我?”薛無妄懶洋洋地将染血的手指鮮,一下一下擦拭在小狐狸溫熱的舌面上。
由于嘴巴長時間沒有閉合,有涎水順着嘴角滑落,沾染了薛無妄的手背,他卻渾不在意。
看着小狐狸,他的眼神逐漸深沉,意味不明道:“狐狸的舌頭倒是比人長許多……”
指尖惡意的撥弄着粉色的軟舌,食指中指時不時輕輕夾一下。
有銀絲拉長又斷開在手指間,欣賞着小狐狸徒勞掙紮的模樣,他輕聲問道:“想變回人嗎?”
他也不是真的要小狐狸回答他,輕笑一聲,“要不就永遠做小狐狸吧?”
他将手指從氣喘籲籲的小狐狸口中撤出,故意在它胸前的毛發上擦拭,“你自己的口水應該不嫌棄吧?”
擦完後,薛無妄開始翻找乾坤袋,沒過一會,從中拿出一個黑色皮質項圈。
項圈下面墜着一個銅牌,銅牌上寫着薛莫二字。
薛無妄眼神陰翳,将銅牌上的名字抹去,重新刻上了他的名字。
他不顧小狐狸的掙紮,将項圈戴在了它的脖子上,滿意地欣賞,“真好看。”
“小時候買來是想給吉祥戴的,現在看來,更适合你。”
賀言竹咬牙,薛無妄這趟回來,比之前更加變态了。
“但你一點都沒有吉祥乖。”薛無妄歎口氣,捏了捏它胸前粘濕的毛,“你看今天把自己搞得髒兮兮的。”
鴻祝站在一旁很是機靈,吩咐侍女們去準備好溫泉泡澡所需。
他上前低聲道:“宮主,溫泉已經準備好了。”
薛無妄站起身,抱着小狐狸,“小髒狐狸,該洗澡了。”
寝宮後面就有一個很大的溫泉池,但往日薛無妄都是清潔術潔淨自身,少有來此。
重重水霧下,薛無妄屏退了侍女小厮,将懷中的小狐狸一把扔進溫泉池中。
“噗通”一聲,賀言竹猝不及防嗆了口口水,濕漉漉的毛發緊貼身上。
他本能地劃動四肢浮在水面上,卻見薛無妄正站在岸邊,慢條斯理地寬衣解帶。
一件件衣服脫落,當最後一件貼身衣物被褪下時,賀言竹整隻狐狸都僵住了。
他的眼睛!!!
賀言竹這輩子從來沒有看過别人的那個,還以為所有人的都是跟他的一樣,不說精緻秀氣,至少該模樣周正。
今天竟然看到這麼個醜物!
雖然讨厭薛無妄,但他眼廓深邃,鼻梁高挺,憑心而論絕對是俊美無俦的。
怎麼長了這麼個猙獰可怖的物件!?
要不是前爪要浮水,他恨不得立刻用爪子捂住眼睛!賀言竹劃動前爪,想要離薛無妄遠點。
“不滿意嗎?”薛無妄踏入池中,他其實始終注意着小狐狸的一舉一動,看着拼命往遠處遊的小狐狸,不由似笑非笑地問道。
滿意?
滿意什麼?
賀言竹簡直要炸毛了,薛無妄自己身上的東西為什麼問他滿不滿意!?
更何況這麼醜,他竟然不自卑,看着還挺自信的……
賀言竹有些不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