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指尖劃過琴弦,美妙的音符像流水一樣汩汩流淌。
“從前,一戶貴族家族裡迎來了備受期待的新子。他身體健康,像新生的貓兒一樣充滿活力,對這個陌生的世界懷抱好奇與期許。”
他用最溫和的語調吟唱嶄新的詩歌,就像行走在溫暖花圃中的詩人。
“但貴族們推崇嚴苛的教育,懵懂的孩子沒能滿足他們的期待,也沒能得到哪怕一點一滴的愛。”
亡命徒們笑着撲了上來,懷着必勝的自信,向手無寸鐵的年輕人舉起屠刀。
“‘為什麼他們總是對我兇巴巴的,是我做錯什麼了嗎?’”
一縷縷青色的流光在少年身邊亮起,明明是有形之物,卻勾勒出無形之風的模樣。
“在漫長的時光裡,孩童逐漸變得成熟懂事。他漸漸明白了,他的家比普通人的家少了愛與寬容,因為他們的一舉一動都牽扯了太多。”
少年腳下亮起一個華麗的圖案,像青色的魔法陣,無數羽毛開始在天空飄落。
“孩童不甘。‘明明是他們自己的問題,為什麼要怪到我身上?’”
周圍刮起飓風,幾個大漢全都被掀飛。
“于是孩童離開了家,想要成為自由的飛鳥。但是啊,從未飛翔過的鳥兒,隻會在懸崖墜落。”
他伸出手,一根羽毛落在他掌心。
“你想看看,自己是否有飛上高天的能力嗎?”
“……”伏黑甚爾扯了扯嘴,從咒靈嘴裡拿出一根三節棍。
他早就聽出來了,這小孩在拐彎抹角講他的事。
他的身世過往就是一道抹不掉的傷疤,就算不會再流血,也會留下白色的凸痕。
剛剛那些流光和羽毛他也看見了,有種熟悉的感覺,但說不上來,應該是見過相似的術式。
禅院家那群家夥的性子他可清楚了。被一個無咒力的人揍過一圈,他們自然不會聲張。
那眼前的人又是怎麼知道他身份的?
算了,無所謂了。
打一架再說。
刹那間,黑色的身影和青色的風碰撞在一起,金屬發出劃破長空的聲音,
黑街的房屋牌匾全都被砸碎,行人尖叫着逃竄,唯恐招緻禍端。
最後伏黑甚爾重重砸在風牆上,怎麼也突破不了這層屏障。
規則神,小子.jpg
“……有本事你把這殼撤了!”
“不要哎,你好兇,我害怕~”
“……”
伏黑甚爾決定逃跑。
就剛剛那幾個呼吸的時間,他已經出了幾十個招,其中不包括用天逆鉾劃風牆。
沒有用。
這層屏障是流動的,就算劃出一個小口,其他地方也會在眨眼間補上。
更别提,他根本劃不開。
這家夥不是他能招惹的人。
于是伏黑甚爾充分發揮了他肉/體極限的優勢,一溜煙跑沒影了。
清風将被破壞的東西放回原處,街道重新變得一塵不染。
少年并不着急。
或者說,披着溫迪殼子的神楽溯不着急。
風會帶來所有的消息。
伏黑甚爾身上不含咒力的殺氣和血腥氣在這個世界也算得上是獨一無二了,隻要聞過一遍,風就已經在他身上打了标記。
所以還是先去搞點酒喝……
溫迪一拍腦袋,不對,他為什麼會想要喝酒。
都是馬甲的錯!
可是他現在有很多小錢錢,可以買到很好的酒哎……
小皮鞋在地上轉了好幾圈,最後還是往酒吧去了。
在走進酒吧的時候,他好像聽到了陣奇怪的歡笑。
系統:……
“宿主,你買不到酒的。”他善意提醒。
溫迪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于此同時,吧台酒保小姐姐也說:
“小弟弟,你還不能喝酒哦,要不試試我們的新款果汁吧?”
溫迪:……
豈可修!
他殼子下的靈魂早就成年了,成年了!就算殼子在提瓦特買酒也沒有什麼阻礙,沒有阻礙!
“我已經有二十歲了,真的。”溫迪仰起頭,真摯地說。
“我隻想要一杯果酒,好不好嘛,大姐姐……”
“……”酒保小姐姐捂住了臉。
好可愛……不是,好卑鄙,居然用這種招數!
“真的不行啦!而且看你的模樣,明天應該還要上課吧?還是快點回家吧,晚上一個人出門是會遇到危險的!”
“彳亍。”碰壁的溫迪隻能慢慢滑走了。
但一出酒吧,他就興高采烈地拿出一瓶酒:“哈哈,拿到了!”
系統傻眼:“不是,宿主,等等……你偷了酒出來?!”
“喝酒的事怎麼能算偷呢?我付了錢的!”溫迪一路小跑,蹦蹦跳跳出了黑街。
光明的世界燈紅酒綠,大大小小的咒靈趴在路燈上,人們拎着購物袋結伴而行。
——誰能想到,見不得光的黑街,和繁華的商業中心,居然隻有不到十米的距離呢?
“我想到一個地獄笑話,在一個大/麻合法的國家裡,大/麻商人們住的街道沒有警察局,但卻是治安最好的。
“因為如果有人鬧事,警察就會發現這裡在做大/麻交易,然後收取高額的稅款。”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燈下黑呢?
溫迪把酒放進背包裡,再拿出一塊□□彈彈的糖霜史萊姆,和賣奶茶的小姐姐換了一杯奶茶和一個空杯子,再把酒倒進空杯子裡,光明正大地喝。
系統:講真,用吸管喝酒真的好嗎?
神樂溯:别問,問就是泰褲辣!
那為什麼還要另買一杯奶茶?
“因為風中傳來了奇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