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秋無視了這種沒有絲毫威脅性的行為,轉向過來的術士們:“各位可是被吵醒了?真是抱歉,我們切磋的動靜比預想的大了一點。”
“……”
這是切磋嗎?你自己看看這是切磋嗎!
家族的顔面就這樣被一個平民按在地上狠狠磨蹭,他們心中都憋着一口氣,各種各樣的術式都運轉起來,眼看就要往行秋身上招呼……
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不修邊幅的老頭打斷了他們。
“幹嘛呢幹嘛呢,大半夜的吵吵嚷嚷,像什麼樣子!”
他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胡子渣拉,衣服也隻是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手裡還拿着一個酒葫蘆。
幾個禅院立刻低下頭去,恭敬道:“家主大人。”
——嗯,這個看起來像酒蒙子……不,就是酒蒙子的老頭,是禅院家的家主,禅院直毘人。
禅院直毘人仿佛沒有看見堆成山的族人,喝了一口酒,平靜地看向行秋:“你是來幹嘛的?”
“在下行秋,是一名路過的江湖劍客。”行秋微笑着回答,“此前無意中見到咒靈害人,出手祓除,但可惜沒來得及救下禅院麻先生,便自願送他屍首歸家。”
禅院直毘人嗤笑一聲。
不是他說,接下來的發展,他閉着眼睛都能猜到。
無非是族人見到自己人死了不開心,遷怒到這個平民身上,想出手教訓結果沒打過罷了。
活該。
和正經家族裡護短的長輩不同,禅院直毘人不會同情這群手裡沒本事還想作威作福的家夥的。
他崇尚實力至上,管他是男的女的老的少的,拳頭大才是硬道理。
眼前這小孩看起來不錯,就是可惜不是他們家的,不過要是能吸納成自己的勢力,也不是不行……
這樣想着,他把酒葫蘆挂到腰間,朝少年勾勾手:“來吧,我們打一場。”
行秋略作驚訝:“老人家,您這是……想給他們出氣。”
禅院直毘人呵呵冷笑:“一群廢物,打了就打了。不過我也不是什麼好人,你要是輸了,就得留下來為我做事。”
“沒有選擇的餘地嗎?”
“很遺憾,沒有。”
“……好吧。”行秋拿出祭禮劍。
華麗的長劍讓禅院直毘人眼前一亮。
強大的能量波動,大小也匹配體型,更重要的是憑空拿出,不是特殊咒具就是術式本身的效果。
如果是術式的話,他們就賺大了。
那就更不能讓他走了。
呵呵,小夥子,要怪就怪你惹錯人了吧。不管你背後有什麼勢力,隻要不是五條加茂那邊的,從今天起,你就是我手下的刀了!
禅院直毘人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并且為家族勢力即将壯大一分而興奮。
在他看來,眼前人不過是個十來歲的毛頭小子,比起六眼和十影法都差的遠,腦袋也天真得可笑,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人不會想象自己認知外的事務。
禅院直毘人也不會想到,“行秋”皮下是個具備上帝視角的成年人。
在郊區祓除咒靈,刻意制造偶遇,以至後面的一系列行為,都是神楽溯的精心策劃。
“宿主,您為什麼選擇禅院家?”系統不解地問。
“統統,你看,咒術界已經爛完了,哪怕外面光鮮的外皮都阻擋不了内裡散發的惡臭。”神楽溯說。
“這種勢力環境無法适應時代的變遷,終将被卷進曆史的車輪化為飛灰,不過是早點晚點的區别罷了。
“想改變,要麼暴力清算,要麼從内部開始改革。
“原著裡五條貓貓選的是改革那條路,因為他覺得暴力清算不僅不徹底,還會導緻整個咒術界秩序的崩塌,甚至會影響表世界的安危。
“這個擔憂不無道理,在實力強大到移山倒海之前,用暴力手段改變一個勢力必然會帶來諸多弊端。
“但他改革也改得不怎麼樣。
“卧底安插、信息截取、思想傳播、人才培養、武力儲備、外部合作……他是一個也沒有做好,就連那可憐巴巴的幾個學生都被高層坑光了!”
就是說啊,五條悟他一個理科生,搞改革搞得明白嗎!
還不如直接打呢!痛幾年就痛幾年嘛,犧牲一點點幸福千萬家。
所以還是讓他來吧,用腹黑秋秋人和這群沒遠見的老頭玩心計,保證不出一個月,禅院家就能被架空了。
“那……在這之後怎麼辦,您想把總監會也架空嗎?”
“都得到一個家族勢力了為什麼還要講道理,直接建立新的總監會和他們battle不是更好?”
“……”
系統:這樣合适嗎?
神楽溯:當然合适啦!裡世界都是實力為尊的,誰手裡有戰力信息和資源,誰就是老大!
看我多好,明明可以直接暗殺掉所有高層,還沉下心來和他們過家家,我是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