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裡的人聽見了都探出頭來看熱鬧，茯苓看見婉意倒在地上，莊兒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心裡直接認定了是她欺負婉意。抄起擀面杖，也不顧手上的面粉就跑到婉意身前擋住她。

“你幹嘛呢？好好的推人幹什麼？”

婉意紅了眼，可憐兮兮地拉住茯苓袖子。“我隻是恭喜莊兒成為二等婢女，沒想到起了口角，是我不對。我給你賠禮道歉。”她彎曲膝蓋要給莊兒道歉。

“跟她道什麼歉！你又沒做錯。”

茯苓拉着婉意不讓她道歉，瞪着莊兒：“我們都看到了你還不承認，當婉意好欺負是吧！”

其他人也都附和說看見婉意被推倒在地，莊兒無法辯解，想離開這是非之地。廚房的人把她圍住，要将她帶去見甯嬷嬷說理。

“我們去找甯嬷嬷，請她為婉意做主。”茯苓煽動衆人去找甯嬷嬷。婉意捂着手，疑惑的說：“方才硯汐帶我們幾個去後院見四位夫人，甯嬷嬷還維護硯汐，把話語權交給她呢。甯嬷嬷待人這麼好，一定會為我做主的。”

衆人都意會到了她的意思，都不想去找甯嬷嬷了。

茯苓不想就這麼算了，“那我們去找佟叔！佟叔一定會管的！”

莊兒被幾個婢女押着送去見佟叔。佟叔看這麼多人怒氣沖沖的來找他，心裡一疙瘩。

“這是怎麼了？”

茯苓福禮，指着莊兒道：“這丫頭莫名在廚房鬧事，還上手推人。佟管家，你是不是該管教一下？”

佟叔瞥了眼莊兒，認出她是和硯汐一起入府的丫頭，心裡有所偏頗。“侍女之事一切交給甯嬷嬷，找我做什麼。”

“甯嬷嬷與那硯汐交好，那硯汐又是莊兒的姐姐，如何能幫婉意做主？我們實在沒有辦法，隻能求你做主。”

佟叔沉默片刻，來來回回看着婉意和莊兒。

“你們可都看見莊兒親手推人了？”

“當然！我們大家可都看見了。”

衆口一詞，佟叔就是有心偏袒莊兒也不行了。“這事畢竟不是我能做主的，我去問問太師大人的意思。”

茯苓有些猶豫，萬一淩灀為了硯汐而偏袒莊兒怎麼辦？但莊兒已經被佟叔帶走，她也隻能心中祈禱。

佟叔帶莊兒到淩灀書房外，硯汐出來接待。“佟叔怎麼來了？”

佟叔颔首示意，“廚房今日出了些事，茯苓等人看見莊兒丫頭和婉意起了争執将人推倒，要懲治她。這事不歸我管，隻能來詢問太師的意思。”

硯汐點頭：“我知道了，也就去通報。”

她回房，出來帶着兩人進去。淩灀惬意地坐在靠窗的小榻上，手裡握着一卷書。

“參見主子。主子，今日廚房……”

佟叔把事情簡單的說明，淩灀搖了搖頭，“這麼點小事兒也來找我？”

“不敢，隻是這些事一直都是甯嬷嬷負責的，老奴實在沒轍了，才來叨擾主子。”

淩灀悠閑地擡了擡右手，“硯汐，你來處理吧。”

硯汐看看他，指着自己問：“我？”

“嗯，她是你妹妹，你是一等婢女，和甯嬷嬷旗鼓相當，這種事也能做主。你看要如何處理。”

硯汐看見莊兒不服氣的眼神，明白她定是被婉意誣陷了。“雖然莊兒是我妹妹，但人證都說了是她動的手，那就罰這個月月錢，再做一個月粗活吧。”

莊兒是二等婢女，是不用再幹粗活的。硯汐主動提出來，證明她不偏袒，别人也不能再為難莊兒。

“聽見了吧，就按她說的辦。”

佟叔點頭，出去傳話。莊兒也行禮出去，硯汐站在淩灀面前低着頭。

“你是故意的吧。其他人就等着我重罰，卻沒想到我把這事交給你來辦。他們也不能責怪你偏袒。”

硯汐彎腰，“大人說笑了，奴婢隻是覺得莊兒雖動手，但沒有特别嚴重。婉意也沒有受傷，隻讓莊兒以二等婢女的身份做着三等甚至四等婢女的活，也夠了。”

淩灀高深莫測的笑笑，“行了，出去吧。”

硯汐福了福出去，這會兒莊兒的懲罰已經傳遍了府裡。大家對此都沒有怨言，唯有茯苓心存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