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灀給硯汐休沐十日,她不打算隻問一句話就回去。硯書既然問大巫師要了藥水想害她,她也要預防。磨着大巫師在她這學習了一些藥水的藥性,她也能試着作出一些藥水來。
大巫師很忙,每日都要研究藥水書和藥材,基本上沒空理她。巫師閣有一個旋轉的書櫃,就像一個圓筒,中間是旋轉樓梯,兩邊是書架,擺滿了書。硯汐被允許可以随意翻閱,但不得帶走。
鲛人族的藥水書晦澀難懂,都是鲛人族的語言寫成,很難讀懂。好在大巫師這有輔助的藥鲛人可以幫她解答,她也可以試着分析藥水以及制作簡單的藥水。
“公主,你沒學過水鏡嗎?”
硯汐這次親自過來找她,大巫師很驚訝,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現在想想,應該是她不會水鏡傳音。
硯汐翻着書,邊往大鍋裡倒藥水,“是啊,我才回來沒幾天,長老還沒教我水鏡。”
唉,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大巫師可憐硯汐,從書架裡找到一本教習法術的書給她。“這裡面有水鏡的記載,你看看能不能學會。”
大巫師不是專門教法術的長老,把書扔給她讓她自學就很不錯了。硯汐也知道這個道理,拿着書坐下安安靜靜的比劃。海底都是水,且她沒什麼朋友,唯一關系好的就是在人間的莊兒,可莊兒現在要是在忙,或者身邊有人怎麼辦?那會被發現的。
大巫師暗中關注着硯汐。這孩子喜靜,身上帶着獨有的孤獨感,讓人無端心疼。也不知道女皇是怎麼想的,把人接回來想要彌補,做的事又都在把硯汐往外推。
“你在想和誰互通水鏡嗎?”
大巫師想幫幫她。硯汐擡頭望着在她三層樓以上的大巫師。“是的,我怕找莊兒,她身邊有人。”
“你找我吧,我往上走幾個台階就是。”
大巫師又上了三層樓,硯汐從下往上望去已經看不見她了。手上結印,心中默念大巫師,眼前浮現出一面藍色波紋的鏡子,正是大巫師的臉。
“恭喜你,你成功了。”
大巫師微笑着看着水鏡裡的硯汐。硯汐直點頭,揮手撤去水鏡,擡起頭大喊一聲:“大巫師!謝謝你!”
她繼續自學其他法術,樓上的大巫師不由得搖搖頭,笑着往下走。
硯汐在巫師閣學習了幾日,法術有所增進,還學會了制作一些簡單的藥水,比如讓鲛尾變成腿、改頭換面。
距與淩灀約定好的十日為期就快到了,硯汐和大巫師請辭。臨别時大巫師将制作的一些藥水給她帶着。
“這裡面有維持你人形的藥水,還是老規矩,不能沾水。還有改頭換面的藥水,同樣不能沾水。”
大巫師是海裡對她很好的人了。硯汐朝她行了個謝師禮。
“這幾日你就像老師一樣教我學習法術和制藥水,此等大恩,硯汐銘記在心。日後大巫師可讓我為你做一件事,我一定做到。”
大巫師揮手:“回吧,别搞那麼煽情,日後的事日後再說。”
巫師閣的門被關上,紫光也被隔擋在門内。硯汐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對着大門拜了一拜遊上岸,塗了變成雙腿的藥水換了件衣裳往樹林走。又雇了輛馬車在太師府門口停。
就在她下馬車付完錢準備進去的時候,一個有力的手臂把她拉進了旁邊的拐角,死死捂住她的嘴。
“我現在變成這樣,你開心了?你滿意了?”
劇烈起伏的胸膛緊緊貼在她背後,從聲音聽着是個男子,還有點耳熟。硯汐手指掐進捂着她嘴的人的手裡摳出血來,那人吃痛,倒吸一口冷氣松開手。硯汐呸呸幾聲覺得惡心,抹了嘴。
“硯書?你怎麼成這幅模樣了?”
眼前的硯書是本來的模樣,頹廢,渾身的驕傲氣概已不複存在。身上的衣服也很髒,看來過得不好。
硯汐心裡有個猜測,小聲問:“你身份暴露了?”
硯書像踩到釘子,激動的大喊:“你閉嘴!”差點把路過的人都喊來。
那肯定是了。
“你怎麼被發現的?”
平複了情緒,硯書還是喘着粗氣憤怒的望着四周。“還不都是因為你!淩灀已經知道府上有鲛人藏匿,趁我外出時潑了一盆水。好在當時隻有他一個人,沒把我怎麼樣。我變回本來的模樣說那姓佟的已經死了,他把我趕出來了。”
如今他身無分文,是斷斷不可能再回太師府受罪了。“我已經決定回王宮,這下你放心了,我不會再回來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再對你怎麼樣!”
硯書哼一聲往拐角裡面走。硯汐蹙眉進了府找到莊兒,她在自己房裡發愣。
“莊兒。”
關上門,莊兒看見硯汐回來急忙拉着她的手,害怕地說:“王子殿下……殺了佟叔?”
“你知道?”
硯汐疑惑她怎麼知道硯書摸進了太師府還就在她們身邊。
“我親眼看到的,那日……”
硯汐離開太師府後,淩灀一直沒放棄暗中查找鲛人蹤迹。他敢肯定,那個鲛人就潛伏在他府上,很有可能就是他身邊的人。他沒有一個個去問上回還有誰沒有被潑水,那樣太容易打草驚蛇了。首先他最不可能懷疑的就是跟在他身邊最久的佟管家。可佟管家也是最有可能是鲛人的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