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就可以解除禁足了,到時候我們出去玩吧,我可要悶死了~”
永和公主撒嬌着拉住硯汐的手。硯汐自然是同意,“你今日想吃什麼?我代你去拿。”
硯汐有時會偷偷潛入禦膳房給永和公主拿點心,二人像偷腥的小老鼠。
“今日看看有沒有桂花牛乳糕吧,謝謝你硯汐~你對我真好!”
硯汐二話不說就用水遁術去禦膳房。禦膳房裡都是廚子,穿戴整齊做着吃食,根本沒注意到她。硯汐偷摸到蒸籠去看永和公主想吃的桂花牛乳糕,還有一些。環顧四周,沒人!好機會!她拿走一盤,直接水遁回到寝宮。
“公主,給。”
冒着熱氣的桂花牛乳糕放在桌上,香甜軟糯,看着就很好吃。永和公主湊近聞了聞,一臉陶醉,“快吃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硯汐喜歡看她愉悅的樣子,就還是天真無邪的小公主。永和公主就應該是這樣的人,無憂無慮,想到什麼說什麼。“我不吃,公主你吃。”
“那我就不客氣啦。”
永和公主直接用手抓起一塊桂花牛乳糕放進嘴裡,“好好吃!你真的不試試嗎?”
硯汐搖頭,像看小妹妹一樣看着她把一整盤糕點解決完。
“嗯!來自硯汐千辛萬苦幫我拿回來的桂花牛乳糕就是好吃,我現在抄女誡都不累了!今日是最後一日,明日我就可以去見母妃了!”
永和公主興沖沖地提筆抄寫,速度都快了許多。硯汐陪她坐了一會兒就出去随意逛逛,來到了禦花園。上一次來到這還是賞秋宴的時候,仿佛就是昨日認識的永和公主。
永和公主喜歡簪花、用花瓣入浴,硯汐打算摘一些花回去給她。
“這不是硯汐嘛,怎麼今日不待在永和公主宮裡,跑來逛禦花園了?”
是婉意,帶着宮女也來了禦花園。
自打二人撕破臉,誰也懶得裝,見面都恨不得把對方臉給劃破。
硯汐不想理她,和她說話都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她還要去給永和公主帶花花呢。
“别走啊,就這麼不想見到我?”
婉意往她那走了幾步,身上的香味順着風飄向硯汐的鼻子,濃郁刺鼻的很。硯汐皺了皺眉,屏住呼吸,“婉昭儀有何事?”
“還真是攀上了高枝就忘了尊卑麼?我如今可是昭儀娘娘,你一個婢女見了我也敢不行禮?”
硯汐很不耐煩,宮裡人多眼雜,說不定暗處就有人盯着她找她的錯處。她隻能做足了樣子給婉意行禮:“見過婉昭儀。”
婉意得意極了,也不叫她起。“真是風水輪流轉啊,硯汐,你就算再高貴又怎樣,還不是要給我行禮問安。如今我是陛下的寵妃,我随意給你定個罪,他也不會多管。”
婉意的視線從硯汐的臉龐逐漸落在她的腿上,語氣陰森森的:“多麼美的一雙腿啊……就是不知道,它變成鲛尾,會不會更美呢?”
硯汐驟然擡頭,目光如炬,婉意毫不畏懼地對上她的眼,挑釁的意味很明顯。
“昭儀娘娘說笑了,這世上哪有什麼鲛人,都是傳說罷了。我還有事,不打擾娘娘賞花了。”
婉意得意的看她離開,“我特别期待你回去的表情呢……”
硯汐确實很生氣,差一點就忍不住一巴掌落在婉意臉上,好在她忍住了,不然就會落下個以下犯上的罪名。
“公主?公主您的女誡抄完了嗎?今日是最後期限,陛下要過目的。公主?”
永和公主的寝宮門口,禦前大監左手拿着拂塵,右手輕輕敲門呼喚永和公主,門裡無人回應。
“難道公主是睡着了?公主您可醒着嗎?”
禦前大監再次敲門,還是無人回應。
“公公好,是有什麼事嗎?”硯汐上前行禮,禦前大監認得她是永和公主的好友,急忙給她回禮,說道:“今日是公主罰抄女誡的最後期限,陛下在等着公主的罰抄,決定是否要解了公主的禁足。我就來請公主了。這半天沒有得到公主的回應,不知公主是否是睡着了?”
硯汐也敲敲門,“公主?我進來了?”
她推開門,門内沒有動靜。
“公主?陛下來……啊!”
禦前大監吓得拂塵掉在地上。永和公主倒在地上,口邊溢出黑色的血,早已沒了氣息。
硯汐作為永和公主的好朋友和最信任的人被帶到了皇帝面前。禦前大監已将永和公主身亡的消息告訴了他,徐妃哭成了淚人,已經昏了過去,皇後正在照料她。
“永和為何會身亡?硯汐,你作為永和身邊親近的人可知道什麼消息?”
愛女死亡,皇帝臉上的愁悶多了幾分。
“回陛下,奴婢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奴婢與公主交好,在她禁足期間确實悄悄去看過她,可是公主被禁足她一點也不開心,她需要人陪伴!還請陛下理解。”
硯汐跪在地上。
皇帝這會兒也沒有心思去怪她藐視皇命的罪了,他如今悔恨極了,為何沒在永和活着的時候去見見她?這最後一面,竟是天人永隔。
“這麼說,公主在遇害前,你是去見過她的?”
婉意從門口走進,給皇帝行禮。皇帝擡手讓她走到身邊去,婉意坐下後看着地上跪着的硯汐再次發問:“公主遇害前,你是否見過她?”
硯汐自然不承認,“昭儀娘娘忘了?我當時在禦花園摘花呢,還遇見了你。”
“哼,那說不準你是害了公主之後逃到禦花園的,不然怎會如此湊巧你就出現在禦花園?”
耳邊兩道争吵的聲音吵的皇帝頭疼,他淡淡出聲:“好了都别吵了,宣太師進宮。”
關鍵時候還是讓淩灀來解決問題吧。
口谕快馬加鞭送到太師府,淩灀很快就進宮。皇帝免去了他的禮節,直接把事情說了一遍問他如何做想。
淩灀面色平靜,“不如問問公主身邊的宮女,當時都有誰見過公主。”
皇帝宣來了門口候着的永和公主的宮女,兩隻眼睛都哭腫了的小宮女撲通跪在地上磕頭:“請陛下為公主做主!公主一直待在宮裡抄寫從未踏出宮門半步。陛下您說過,沒有您的旨意,任何人不得私下去見公主,我們都警告過硯汐姑娘千萬不能去見公主。可是硯汐姑娘她沒有把奴婢的話放在心上……”
硯汐肯定自己的水遁術無人知道,這個小宮女不可能發現她去見過永和公主。“你怎知我是否去見過公主?你一直守在公主宮門口嗎?那為何公主會出事?”
小宮女又開始哭:“硯汐姑娘這話好沒道理!我是公主的人,自然要守着公主。”
婉意好奇地問:“那就奇怪了,這沒有人進去,公主怎麼會出事?難道是鬼?或者鲛人?”
皇帝眼睛一亮,心中的陰郁都消散許多,“愛妃為何說是鲛人?”
“山海經中說過,鲛人以水為生,指不定可以通過水去任何有水的地方。莫非宮中有鲛人以水為界,潛入了公主的寝宮謀害了公主?”她捂住嘴巴,眼裡滿是害怕,“陛下,若真是這樣,那我們也就危險了!鲛人如此殘暴,會不會殺了我們啊?”
“自然不可能,朕絕不會讓他們有機可乘。愛妃不怕,若真是鲛人,朕就活捉他們,給愛妃做衣裳。”
婉意笑着撲進皇帝懷裡,“多謝陛下~”
皇帝抱着婉意又看向那小宮女,“你一直守着公主,公主每日的膳食你可檢查過?”
小宮女抖着身子回想,“是了!奴婢在公主抄寫女誡的桌子上發現一個盤子,是裝點心的盤子!”
皇帝揮手,禦前大監即可讓太醫過來檢驗。太醫拿着銀針在點心殘渣裡一探,銀針發黑。
“陛下,這點心被人下了劇毒,隻是這毒我查不出來是何毒,看着不像是……人間有的毒。”
“難道真的是鲛人?”婉意看着皇帝問道。
皇帝心中也愈發肯定宮中出現鲛人,宮中新來的隻有一個人。他看向硯汐,目光炙熱,“來人,把她給朕抓住,押入大牢,聽候發落,任何人不得探視。”
禦前大監叫侍衛把硯汐抓住押進了大牢,淩灀心裡焦急,面上不動聲色。他何不明白這是皇帝的一種試探,若他有意阻止,立馬就會被安上一個知情不報、勾結外族的罪名,就地斬殺都是輕的。
皇帝一直盯着他,一絲細節都不敢放過,“太師有何見解?”
淩灀處事不驚,拱手道:“陛下聖明,鲛人難尋,若她真是鲛人,也省了我們再費心思大肆捕撈鲛人。”
婉意笑呵呵地說:“太師所言甚是,若硯汐真是鲛人,咱們可以讓她說出其他鲛人的下落。到時候,咱們就能得到鲛珠、鲛脂、鲛紗還有……”她看着淩灀,櫻唇輕啟。
“鲛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