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臂微微顫了顫，大腦發熱。

一片空白。

桑黎蹭了蹭陸燼的胳膊，循循善誘：“一會兒照相，情侶免費，我想要。不算站我們隊長便宜吧？”

“情侶？”陸燼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她的腦袋輕輕靠過去，笑着說：“得看起來像一點，不然别人該誤會我們是湊熱鬧的。我想要限量版照片，可以嗎？”

陸燼感覺自己不會說話了，隻能不斷地重複：“嗯，可以。”

桑黎還不放心：“那你不許說漏嘴！要配合！”

陸燼低下頭，眼神深了幾分。

他看見遠處的展台，終于知道發生了什麼，迷蒙晦暗的眼眸逐漸透着危險的意味。

嗓音低啞，像從喉間擠出的磁音：“嗯，不會說漏嘴。”

桑黎得意地笑了，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究竟做了什麼，絮絮叨叨叮囑：“那一會兒我說話就行……你别……”

她的聲音像羽毛輕拂過耳膜，他的心跳似乎漏了一拍。

即使努力保持冷靜，但這比執行任務還要困難。

陸燼一字一句都沒聽進去，渾身都緊繃得像被上了鎖，注意力全部落在了被桑黎摟住的手臂上，她的身體貼在他的手臂側面，柔軟的，如同夢裡才出現的瑰麗彩雲。

神經似乎都被桑黎不經意的觸碰拉扯着，身體每一處感官都變得敏感，鼻腔、肌膚、呼吸都開始變得滾燙，甚至帶着一點隐忍的疼痛。

——那是一種快要失控的感覺，像深夜的潮水，翻湧着，将他一點點淹沒。

陸燼目光沉沉地落在她的側臉上，嘴角挂起一絲微笑。

情侶麼？

情侶都會做什麼？

想親她。

他突然壓低了聲音，慢慢靠近她的耳邊，帶着點涼意的呼吸掃過她的脖頸：“那如果……攝影師讓我們在鏡頭前擁吻，你也覺得可以嗎？”

桑黎一愣，擡頭看他，臉上的表情從得意瞬間切換到震驚，然後迅速染上紅暈。

親、親吻？

這算自己為了藝術獻身嗎？

她嘴唇動了動：“不會的……他們不會這麼要求吧？”

耳尖也悄悄紅了，像個被拆穿的小騙子，青澀的羞赧寫在臉上。

陸燼笑出聲，戲谑道：“不會嗎？你怎麼知道呢？”

桑黎意識到自己被耍逗了，迎上他的目光，心裡像有隻小兔子蹦來蹦去，啞聲說道：“那我認了，反正也是我占便宜！拍不拍？”

“你占便宜？”陸燼不理解。

明明是自己占便宜。

桑黎：“你長得好，還有錢，還是個100%的純種人類。和我們這些混血異常體不一樣，你高貴優雅，在人類的評判标準裡應該能得到滿分了吧……”

陸燼覺得，聽起來并不像在誇人。

桑黎：“不要覺得是個雌性就會被占便宜。”

陸燼無奈：“你為什麼又要用這個詞，女人不好嗎？”

桑黎：“因為我不是人類啊。”

陸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