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黎勾起唇角,走了過去,動作緩慢,光影之下,輪廓朦胧。
就像是在試探獵物。
她伸手,将裙子外面的盔甲和牛皮裝飾取下來,銀制的金屬盔甲在地上“咚”一聲。
很清脆。
隻剩下最裡面那層白色貼身内裙。
她站在陽光下,那層布料半透明,柔和的光透過來,像一位天使。
但是。
陸燼呼吸一滞。
他看了她一眼,将所有監控信号關閉。
模糊,欲蓋彌彰,讓每一道曲線都愈發的……像一朵含苞待放的百合花。
“你當着我面脫衣服?”他的聲音壓低了一點,“太過了吧?”
“金屬很累,”桑黎故意用抗議的口吻,不過語氣又變得慢悠悠,“還是你期待我勾引你?”
語氣很軟,浸透着玫瑰茶香。
陸燼肌肉緊繃,覺得不太妙,胸口突突突直跳,提醒他有危險再靠近。
桑黎走近了。
她擡手,啪的一聲,一掌推在他的胸口上,往後一戳。
陸燼也沒反抗,身體失衡,直接倒在了床上:“做什麼?”
桑黎撩起裙子,一條腿屈膝壓在床上,俯身,雙手撐在他身體兩側,整個人像是将他困在自己的陰影之下。
陸燼直覺得肺腑中的空氣驟然發緊,連陽光都像變得滾燙起來。
這麼大膽?
真不怕自己做什麼?
失憶後的桑黎才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嗎?那些乖巧都是裝出來的?
他仰頭看着她,唇角微揚,眸色卻一點點暗下去,低笑一聲:“怎麼,想幹嘛?也讓我當情人暖床啊?”
桑黎睫毛輕顫,臉上的笑慢慢染上點挑釁。
她俯得更低了些,幾乎貼着他的唇說:“怎麼了,不可以嗎?”
一字一句,燙得很!
陸燼抖了一下。
她的聲音像是摻了蜜的鈎子,魂兒都要沒了。
陸燼喉結滾了滾,不知不覺胸口激起了孟浪。
“你不是說,”她眼神晶亮,“要制造波動?”
“是。”
“那不如,看看你有沒有反應?”
陸燼驟然倒吸一口氣,眉峰擰緊。
耳麥本已靜音,系統卻好似檢測到蓬勃的心跳,以為他遭遇了危險自動重新接入!
操!
周方陽那頭聲音突然炸出:“老大,您的心率正在上升,體溫也、也在升高,激素曲線也變化了……老大老大,你那邊還好嗎?需不需要幫助……啊?”
周方陽說到最後,聲音變得顫顫巍巍。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聽不見也看不見,隻能和餘琦、唐瀾大眼瞪小眼,尋摸究竟發生了什麼。
陸燼猛地一擡手,忽然翻身!
“欸,你幹嘛!”
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燼牢牢桎梏在身下。
頭發散亂,裙子被死死壓在陸燼的膝蓋下。
桑黎睜大眼睛。
他一隻手撐在她耳側,眼神沉得像暴風雨前的夜海,呼吸貼得極近,彼此胸膛緊貼,連心跳都像糾纏在一起。
隻要他稍一松力。
唇齒相接,隻在咫尺之間。
桑黎卻沒有躲,也沒有推開他。她臉倏然紅得像成熟的桃子,從眼尾到耳垂到脖頸,一水的發燙,但是看着他的目光亮得驚人,像黑夜裡的火星。
陸燼突然覺得,桑黎就是一直在騙人,一點也不乖巧可愛!
很野。
很真實。
隻不過大部分時候都隐藏得很好。
果然,桑黎笑了,并沒有閃躲。
修長手指懶懶的鈎着他已經崩開的襯衫,劃過他精實的腹線,慢條斯理一路向下。
她的聲音像是含着一點壞心思的狐狸精:“現在數據怎麼樣,磁場有波動嗎?你是為了拯救計劃,所以才壓我身上的嗎?不會像處男一樣,控制不住自己吧?我的隊長,這樣的錯誤可不應該犯啊。”
說着不能犯錯誤,但是指尖還在往下,碰到他的小腹。
滾燙的肌肉就像燃燒的堅硬石頭。
她指尖有些涼,但火已經燒起來了。
陸燼疼,渾身都疼。
他咬緊後槽牙,眼底像燒着火,想要收斂,卻壓不住骨血裡某種正在躁動的本能。
她在撩。
赤裸裸的,直白的,毫不留情面的。
甚至,不知死活的!
撩撥生物原始本能的躁動。
陸燼的手指繃緊,撐在她耳側的手臂肌肉線條清晰,青筋突起,喉結上下滾動:“放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當然知道。”她語氣輕快,像暧昧的挑逗,“你不是說,這個世界要‘波動’才行嘛。所以我努力點,你忍着點。”
話音落下,桑黎微微仰頭,溫熱的吐息擦過陸燼的下颌。
陸燼汗水滴落,在極力克制沖動。
他看見自己的汗落在桑黎的胸前,然後順着起伏往下滑,直到不可見的地方。
難熬!
陸燼指尖甚至微微顫了,耐着最後的性子,打開了一瞬間的通話頻道:“周方陽,磁場報告。”
周方陽放大波動圖;“老大,波動比較平緩,但有一點點,你們在做什麼?”
陸燼:“距離讓畫作崩塌還差多遠?”
周方陽:“大概,兩百倍吧。”
“……”
桑黎好奇:“回答什麼了?”
陸燼:“不夠。”
桑黎:“不夠?”
陸燼黑沉沉的眼眸凝視着她,好像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麼驚天動地的話。
桑黎嘀咕了一句:“可是我已經很努力了,那這樣呢?”
什麼?
桑黎說着,忽然伸手探入陸燼已經崩開的襯衫,指尖貼上他滾燙的胸膛。
肌膚相觸。
陸燼倏然瞳孔縮放:!
做什麼!
她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