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臨傑沉思:“原來如此啊。”然後強硬地跳過那個話題:“對了,這是老東西新收的小崽子,咱們的小師弟。”
說罷,把蘭知向身邊裡帶了帶,替那人向蘭知介紹:“這是你三師兄,藍孝。”
蘭知自覺喊了聲“三師兄”,而“三師兄”并未分給他一絲眼神,隻是仍然像個無情的木頭。
“他們用洞窟來培養靡落花,在往前走便是大片種植地。”
藍孝語氣平靜,一片淡然,聽見了蘭知的那聲“三師兄”,也隻略微颔首,算是回應了。
蘭知擡眼看他看得眼睛酸澀,眨了眨眼,潤濕了眼珠,才回憶起書中主角的出場描寫“清俊無比,如竹般堅韌”,這麼一看,确實瘦弱又強勁,至于高冷的脾氣,蘭知自動忽略了,畢竟是主角嘛,總要有點逼格在身上,何況原文裡主角和他的關系本來就不怎麼樣,作為不想死的炮灰,蘭知接受程度良好,已經想好如何與主角搞好關系。
但步臨傑不這麼想,他作為師兄,理應幫助同門師弟們關系和睦,一見蘭知眼裡水光閃閃,他便一陣心慌,不會哭了吧?
操心的二師兄悄咪咪告訴小師弟:“别傷心,你三師兄就是個悶葫蘆,混熟了就習慣了。”
修行之人的五感自然是比普通人強許多,因此步臨傑再怎麼小聲,藍孝也是聽得見的,清冷的眼眸落在蘭知身上,他面色不變,心中疑惑:那孩子在傷心嗎?
餘光劃過,不再關注,卻意外瞧見蘭知眼底的亮光,藍孝胡思亂想,那是什麼?眼淚嗎?他不禁懷疑起自己是否真的有問題,可師父從未與他說道過,他的行為從來便是如此,他也一直不覺得有什麼問題,此刻倒是若有所思。
“你方才說,魔氣的來源是靡落花,那我們便去解決它。”步臨傑帶着薄繭的指腹摩挲着刀柄。
他話說得猖狂,可也的确令人不自覺信服,他确實像是有這種實力的人。
步臨傑:“帶路吧。”
“嗯。”藍孝收回心神,應答。
……
離緣收回翅膀,落在言生堂門前,他師父回來了,正在同常師伯交談。
“師妹,此次前來主要為了讓你替我徒兒洗髓,你知道的,我在醫術上可不如你。”常淨閑癱坐在椅子上,面前擱着一壇新啟的酒,神志不清地說道。
離霞晚冷哼,嘴唇未動,一道沙啞的女聲傳在周圍:“我竟不知道你又收了個徒弟,你徒兒呢?我怎麼沒看到?我看找我洗髓是假,喝我的酒才是你的目的吧。”
“師父!”
離緣急忙打斷他師父講話:“常師伯,蘭知小師弟在集市外的村莊裡消失了,那裡有被魔氣感染的村民,我猜測師弟可能被擄走了。”
“什……什麼?”
常淨閑吓得酒醒了幾分。
離霞晚則注意到一個點:“等等,緣兒,你方才說,被魔氣感染的病人?”
“是的,師父。”
“那可真是……”離霞晚停頓片刻,道:“巧了,之前找我治病的那戶人家,全家上下幾十口人都魔氣感染。”
“先帶我去你小師弟失蹤的地方吧。”常淨閑說。
離緣帶着他們急忙趕往獵戶那裡,“就是這裡,一群鴿子突然圍上,我一轉眼師弟就不見了。”他指着那塊土堆,離霞晚半蹲着,指尖撚起塵土,細細觀察,半晌才出聲:“這些土内涵的魔氣并不多,卻帶有擾人神智的效果,極有可能是種植靡落花留下來的。”
揮手散去指尖沾染的灰塵,吩咐離緣:“靡落花花開成片,想必不難找,你去找找哪裡的動物受到魔氣侵入最為嚴重,哪裡可能是我們要去的地方。”
“是。”
轉而又傳音給常淨閑:“你也别真當個清淨閑人,替我看好緣兒,我得再回那戶人家查看查看。”
“知道了,去吧去吧。”常淨閑擺擺手,叫她放心好了,“我心裡有數。”
跟随着怪異鴿群的離緣,意圖想發現一些線索,可是一時間毫無頭緒,褲腿一沉,好像被什麼東西咬住,他低頭一看,恰好對上一雙猩紅的眼睛。
原是一隻兔子。
模樣可愛,毛發雪白,隻有鼻尖和尾巴是黑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