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陶夭摸摸面具裡側。
“這背面如何還有一個突出的?”
就位于這面具的嘴部。
“這是為了遊戲涉及的一個小機關。不用擔心,這些面具都很幹淨的。”
“真的假的?”陶夭遲疑了一下。
“你去哪兒?”
嘉音沖人招招手。
“會場往這裡。”
“去個東廁。人有三急呐,嘉音仙女!”
陶夭沒好氣道。
不多時,青色的面具人便遊蕩在一樓大廳了。
陶夭其實還蠻喜歡這個扮演遊戲。
她一早就表示過了嘛——不喜歡被人看透!
這會兒,某隻幺蛾子又發揮了其社牛的天賦。
穿梭于各個面具男女中,東一榔頭,西一棒槌,撒嬌賣萌。
總算是打聽到了不少情報。
其實這個遊戲的規則還挺簡單的——每個人都必須戴上面具,然後從戲箱中抽取一個角色。
角色多種多樣,有大臣、丫鬟、戲子、江湖浪客、武林高手,甚至還有神佛鬼怪。
抽簽後,所有人便要根據自己的角色開始即興演出,或者按照事先拟好的場景互動。
其實不過就是之前那個行令遊戲的高級版。
當然了,之所以要交這麼多費用,總歸還是與尋常遊戲有些不同的。
那并不隻是單純的扮演或是命令,最大的刺激之處在于——輸了的人要付出代價。
代價就是脫衣服。一旦某個角色的言行與扮演設定不符,裁判會毫不留情地敲響銅鑼,宣布此人失敗。
陶夭借着面具看向現場。
有好多戴着面具,赤身裸體,卻還戴着面具。
失敗者必須摘下面具,露出真容,或者脫下一件衣物作為懲罰。
玩到最後,可不是就剩下最後一層遮羞布了麼。
陶夭忍不住癟嘴。
沒有衣服沒關系,沒有臉才是頭等大事。
這遊戲的神秘感與刺激感很大程度上都來源于面具。
隻可惜呀,場上那些坦誠相見的男男女女麼……也不見得好看到哪裡去。
某個女人其實早就趁沈卓不注意或者睡着時偷瞄過一些。
而且當初不是也給他揉過肚子麼。
手感還是很好的……啊呸,你到底在想什麼啊蕭桃!
陶夭緊了緊牙關。
她方才就細看過這些面具,它們不僅造型各異,還附加了一種特殊的機關:面具内部有一個小巧的塞嘴裝置,一旦戴上,便必須咬住其中的短木嘴。
“這玩意兒是幹什麼用的?”
那會兒,陶夭摸了摸青面具内的木嘴,忍不住好奇。
嘉音笑而不語,隻是舉着自己的金鳳面具:“你咬着試試就知道了。”
戴上面具後,陶夭才意識到——這短木嘴不僅可以讓佩戴者保持沉默,還能限制發聲,逼着所有人通過肢體、眼神、和有限的聲音來表達自己的角色。比如大笑時隻能發出悶哼,喊叫時也隻能用含糊的低語。
它多少是增添了遊戲的難度與趣味,也讓參與者更注重表演細節和表現力。
如今,戴着不同戲曲面具的達官顯貴們,就像戲子一樣,開始了他們的表演。
他們一向熱愛看戲。
從單純的喜愛到下場演戲——這甚至成為了他們的另一種“仕途娛樂”。
不過就是功成名就的達官顯貴追求刺激的一種新方式。
這會兒,抽簽的盒子已經被一個頭戴面具的小童捧到了陶夭面前。
陶夭伸手,随便一摸。
隻見那紙條上寫着。
“青蛇妖——以舞迷惑忠臣,暗查奸佞。”
她趕緊護住紙條,擡頭看向人群,迅速鎖定了紅臉忠臣。
陶夭輕咳一聲,擡手理了理面具,相當自信。
不就是扮個妖精嗎?
不就是跳舞麼!
姐有的是才華!
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麼!
别的不說,白蛇傳這出戲文她還是看了很多遍的!
陶夭深吸一口氣,擡起腿,邁出了自認為是頗具蛇妖韻味的一步。
誰知被腳下裙裾一絆,差點摔了個趔趄。
最終隻能用一個極為誇張的甩袖動作掩飾過去。
緊接着的表演更是别出心裁——陶夭一會兒學着蛇的姿态扭腰擺尾,一會兒踮起腳尖做出有些滑稽的回眸。
周圍人漸漸的都注意到了她這條亂七八糟的蛇精。
陶夭還在那沉醉呢。
她自然是覺得——自己的表演無比成功。
末了,她竟還雙手抱拳對着人群拱手,仿佛在說——列位看官,多捧場!
場面一時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滿屋的歌伎和官員們全都呆呆地看着陶夭。
沒能從她的“驚豔”表演中回過神來。
陶夭眼見氣氛微妙,便想拯救一二。
她想了想,一個扭腰旋轉後,又别出心裁地接了一個大跳。
直接撲到那目标人物——紅面具跟前。
那是在模仿之前看過的戲台上那種武生落馬。
紅面具的忠臣顯然是沒見過這種類型的妖精。
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反應。
鑼鼓聲框框作響。
“姑娘這一舞,堪稱絕佳!”
一個戴花臉面具的裁判拍掌。
“隻是妖精是迷人的,不是逗樂的。”
陶夭差點怒掀面具。
好歹是忍住了。
“你們懂什麼?這叫創新!”
“姑娘莫急,倒是也可以問問在場觀衆們的意思。”
花面人又敲敲鑼鼓。
甚至有人開始拍桌支持陶夭。
答案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