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夭忍不住撓頭:“所以說,這和張虎有什麼關系?他為什麼要在衣襟上寫‘烏金’這兩個字?”
眼睜睜地看着她将自家好端端的頭發撓壞,沈卓看不下去,便是伸手去幫她整理。
陶夭一臉享受的任他摸頭。
“行了,你再撓下去,腦袋就要和咱們觀一般起火了。”
王玄清在一旁給頭腦發熱的某人潑冷水。
“如果張虎的案子真的和烏金有關,恐怕背後牽扯出的案子……遠非你我所能想象。”
“……小二,我點茶呢,怎麼還不上!”
陶夭敲了敲手邊空悲,模仿起王玄清的話來。
“還遠超想象呢,本姑娘的想象力深不見底好吧!”
時值夜晚。
酒酣耳熱之際,酒館内一片吵鬧聲,三五人唱歌,六七人劃拳,十個裡頭有八九個東倒西歪。
“算了算了,要不明兒再來?”
陶夭又喝空了一壺茶,正準備撤退之際,忽然有個響亮的聲音傳入她耳。
“你們知道不,張虎那玩意兒死了啊!”
一桌力巴打扮的人聚在一起啃着雞腿,碰着碗盞。
陶夭給王玄清和沈卓使了個眼色,三人同時起身,默默換了他們身邊的一張空桌複又坐下。
陶夭豎起耳朵,發現對方的确是在談論張虎被殺之事。
忽的又傳來一聲震天的拍桌聲:“張虎那小子有木牌算個屁!老子才是最大的!”
陶夭瞬間擡頭,目光死死盯住那位醉得舌頭都打卷的大漢,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看來,咱們找到突破口了。”
沈卓朝陶夭點點頭,低聲囑咐:“小陶,别太急啊。”
“哎呀沒事~”
陶夭朝着醉醺醺的大漢團體走去。
她輕拍一壯漢的後背。
“哪個……”
那漢子轉過身,剛想發脾氣,見是一可可愛愛小姑娘,不由換了台詞。
“呦,美女,啥事體哦?”
陶夭笑盈盈地遞過去一壺酒,甜甜開口。
“大哥,小妹閑來無事,來此喝茶,瞧您這氣派,瞧您這木牌……”
她一雙小手有意無意地沖人腰帶那摸。
“該是咱這地界的大人物吧?”
所幸這大漢被個可愛的陌生姑娘騷擾,還挺樂在其中的。
“哼……”
大漢眯着醉眼,接過那酒壺豪邁地灌了一口,便拍着胸膛道。
“你們外地來的吧?咱們青州這地界,誰不知道咱們紅手幫?有木牌的,全是咱兄弟!”
沈卓目光微閃:“紅手幫?”
王玄清的神色也稍稍嚴肅起來。
除了幫忙運送私鹽,這幫派還有事?
陶夭聞言,眉梢一挑。
顯然她也沒忘記這個幫派。
趁着大漢們開始眉飛色舞,唾沫橫飛地吹牛時,往後退了幾步。
“紅手幫?那不是販私鹽那夥人麼?巧了,咱們前陣子查的無頭公案說不定就能接上線了。”
她捅了捅一旁的王玄清,眼中閃着興奮的光。
王玄清不動聲色地移了移身子,避過陶夭伸來的小爪子。
能不被抓到就不被抓到。
“所以張虎不是漕幫的人,而是紅手幫安插在漕幫的探子?”
這張虎本是隸屬漕幫的搬運工,不成想,竟是搖身一變,成了紅手幫的。
畢竟,從他身上搜出來的木牌是如假包換的。
隻是他們幾人之前不知那是紅手幫的。
陶夭微微一笑,摸着下巴:“這下有意思了。”
原來是打兩份工啊?
張虎這人還挺會搞副業啊。
這個她也理解啦~
畢竟沈卓也是從棺材匠轉職的仵作。
沈卓被陶夭那不明所以的目光弄得發毛,隻能硬着頭皮建議:“不如我們将這些人帶回官府問話?”
陶夭思考半息,搖搖頭:“不妥。這幫都是地痞流氓啊,就算是官府也不一定能把他們怎麼樣。”再說了,這紅手幫盤踞青州,能和傳統的漕幫分庭抗禮,其實力也不容輕視。
“那我們怎麼辦?”
“看我的吧~”
陶夭眉眼彎彎,再度湊近大漢,語氣很有些谄媚。
“大哥,聽您這話就知道,肯定是咱們紅手幫的大人物吧?您那木牌牌可真威風,能不能借小妹看看?”
沈卓和王玄清在一旁看着陶夭跟人套近乎,嘴角不約而同地微微抽搐。
也不知何時她就成紅手幫的了。
大漢被陶夭誇得心情舒暢,豪爽一揮手。
“看看又何妨!不過别摔了啊,這可是身份啊!”
“沒問題,小妹一定仔細着。”
陶夭很是做作地捧出雙手,恭恭敬敬接過木牌,低頭細看。